床上的年荼竟然已經睡熟。
她將自己裹得像一個繭蛹,發絲淩亂,隻露出一張軟綿綿、紅撲撲的臉蛋。
一瞬間,宗守淵怔在那裡,心頭湧起無限的愛憐。
“嗯、灰狼……”,朦朧中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人輕輕摸了一下,年荼模模糊糊發出囈語。
聞聲,宗守淵渾身一僵,如墜冰窟。
……輝郎?
她在叫誰??
暗部為什麼沒查到她身邊有這樣一個令她日思夜想的輝郎???
年荼翻了個身,掙脫被子束縛,將身邊散發著熱度的大塊頭摟住,感覺到他似乎想要掙脫,不滿地嘖了一聲,“彆動。”
“摸摸、摸摸尾巴……”,她伸手亂摸一氣,沒摸到毛絨絨的大尾巴,就皺起眉頭,“尾巴呢?給我摸摸……”
宗守淵呆呆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應。
直到那隻作亂的小手朝他身後摸去,他才猛然回神,將年荼的手腕捉住。
男人是長不出尾巴的。
所以,沒有什麼“輝郎”……她在叫灰狼?
短短這麼一會兒,年輕的雄性心情經曆了大喜大悲,此刻變為百味雜陳,輕捏一下年荼的臉蛋。
旁人夢見狼,十有八九都是噩夢,被狼追趕或是被狼撕咬。她倒是心大,竟然夢到抱著狼摸尾巴。
年荼被捏了一下臉,還是沒醒,鬨了一會兒就消停下來,鑽進伴侶暖和的懷抱裡,繼續睡得香甜。
被女人柔軟的身體依偎著,宗守淵束手束腳,感覺十分煎熬,卻依然舍不得把她推開。
她這麼體寒怕冷,推開她的話,未免太過殘忍無情。
窗外。
阿隆豎起耳朵聽著屋裡的動靜,發現始終一片安靜,無奈地搖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