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將軍,沒人敢灌他酒,但是手下輪番敬過來,他也就喝了一杯又一杯。算起來,喝得真的不少。
“那你吃過飯了?”,年荼沒生氣,順毛揉揉他的頭發,牽著他慢慢往屋裡走。
“沒吃、沒吃……”,一進屋,宗守淵就從身後摟住她,灼熱的鼻息順著衣領往她脖頸後灑,“和年年一起吃。”
他的眼睛很亮,瞳孔裡滿是她的影子,像隻盯著主人搖尾巴的小狗。
說了要和她一起用晚膳,他絕不會叫她空等。
年荼說不出什麼滋味,抿了抿唇,隔著衣裳掐一把他腰腹間的肌肉,“胃疼了就該知道後悔了。”
無論什麼年紀的灰狼都是一樣的笨。慶功宴是正經事,少和她一起吃頓飯而已,她又不會怪他,何必硬撐著光喝酒?
“不疼、不後悔……彆摸了,年年”,宗守淵看樣子醉得不輕,也不知能不能聽懂她在說什麼,腹部猛地繃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兩隻耳朵都紅紅的,“我醉了,忍不住。”
什麼忍不住……?
年荼愣了愣,回過神,立刻抽回手,“誰摸你了!我在掐你!”
她那點小力氣,彆說不舍得動手,就是真卯足了勁兒去掐,對皮糙肉厚的雄性而言也和調情沒區彆。
幾個丫鬟進來擺飯時,一眼正看到夫人捏著將軍的耳朵,幾乎氣勢洶洶地騎在他身上,全然不似白日的溫柔嫻靜。
“!!!”
她們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多看,心中陣陣驚濤駭浪翻湧迭起。
年荼鬆開手,“……”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隻是在叮囑灰狼以後按時吃飯、不能空腹飲酒而已。掐他的耳朵,是因為他看起來醉意朦朧的,不動用點手段怕他聽不進去。
“我記住了,年年”,大將軍點頭的模樣很是乖順,好像不知道屋裡來了外人,隻一味討好年荼,“我都聽你的。”
隨著他的話一出口,桌上頓時傳來一片叮叮當當的碗碟碰撞聲,是丫鬟們因太過震驚而失手。
宗守淵聞聲抬頭,皺了皺眉,“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
他身上威壓其實很重,雖然年輕,但在戰場上拚殺多年,隻是坐在那裡就足以令人畏懼。
丫鬟們都有些怕他,緊張地放下手裡的東西,躬身行過禮就往外走。
門關上之前,她們餘光瞥見將軍站起來淨手,端起碗筷,好像在替夫人布菜……
……是不是弄反了???
“先不用顧著我”,年荼也端起碗,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朝宗守淵推過去,“你自己喝點湯水解解酒。”
她說什麼,宗守淵就做什麼,似乎真的踐行了方才說的,什麼都聽她的。
直到吃飽了飯,他躺在年荼大腿上,伸手丈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忽然抬眸,用一種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她,好像餓狼盯著肉。
登時,年荼心臟幾乎漏掉一拍,消散的危機感再度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