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變戲法一樣的拋接了一個什麼圓圓的、白白胖胖的東西——那是一個看上去就皮薄餡多一定很好吃的包子。
蠍子精歪了歪腦袋,隻笑問:“禦弟哥哥可是餓了?那本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儘可以食用。”
“為我準備的?”
“人肉包子?”
雖然現在已經被限製了,吃人什麼的全都是不可以被觸及到的禁忌,但是童磨畢竟吃了那麼久、那麼久的人,他幾乎是一聞就能夠聞出來。
蠍子精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不對經之處,隻是笑著道:“你若是不喜歡的話,我也備的有豆沙餡的,隨你喜歡去取用。”
童磨看著她笑了:“你說的沒錯。”
“我的確已經是很餓了。”
“所以,當我發現你原來吃人的時候,我可真的是非常、非常高興啊。”
蠍子精畢竟是在佛前聽經聽了幾百年的妖精,那些檀香也像是經文一樣,一並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
所以童磨一開始並沒有能夠聞出來她身上沾著的那些人肉味兒——全部都被檀香給遮蓋了。
然後他就發現了那一盤人肉包子,頓時支棱了起來。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那個女妖怪可以吃!!
於是童磨興衝衝的跟著跑了出來,雖然一出來就看到孫悟空的丟人現場。
“師父……?”
孫悟空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呻//吟著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強忍著針紮一樣的疼痛,上上下下的打量童磨一番,確認對方的確是沒有事情才總算將心給放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
孫悟空見童磨的視線一點不錯的黏連在上麵的蠍子精身上——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是童磨生出來了什麼不必要的心思,會露出這種眼神絕對是因為——
“悟空。”
果不其然,下一秒,孫悟空就聽見童磨在身邊喃喃。
“我餓了。”
孫悟空:……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到晚都在喊餓,你是無底洞嗎!
然而話雖如此,他手上的行動卻是再口是心非不過了——
他從自己的衣兜裡麵掏了掏,把之前在西梁國的禦膳房順手摸的那些調料拿出來,遞給了童磨。
“有你想要用的嗎?”
天上的蠍子精已經冷靜了下來,或許也知道了自己的在劫難逃。她伸出手來,按著那冰晶凝聚成的壁,向下望著童磨。
非常非常仔細的,從白橡木色的發,到琉璃色的眼眸;從遠山一樣的眉眼,到淡色的唇。
“您是那位大人……又不是那位大人。”她笑了起來,眼底一片晶瑩,是兜住沒有落下的眼淚,“是啊,我早該知道……”
她早該知道,在金蟬子被佛祖打入輪回的時候,曾經那一位強大而又溫柔的佛子就再也不在了。
站在這裡的人是他的轉世,卻絕對不應該被認為是他。
“您是生我的氣了嗎?因為我吃過人類?”
蠍子精想,那的確是應該生氣的。因為對方是那樣一個,即便是一隻小小的妖精都願意提供庇佑、願意帶她走上西天聽佛祖講經的人,又怎麼會看得慣她吃人的行為。
可恨她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這一點。
對不起呀。
讓您失望了,真的是……非常抱歉。
蠍子精看著孫悟空掄著金箍棒砸過來——她並不是沒有招架的力氣,再不濟隻是逃跑也是能夠做到的。
隻是她突然不想那樣做了,不想在金蟬子的轉世麵前用那樣狼狽的姿態、帶著惡名逃離。
她伸出手來,做出了擁抱的姿態,去擁抱這一份死亡。
“……金蟬大人。”
從空中掉下去、因為死亡而恢複了原型的,是一隻拳頭大小的蠍子,通體烏黑發亮。有那麼一瞬間,童磨覺得像是某種沉重的執念從他的身上一沾即離,又很快消失不見,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童磨於是便將那一瞬間的不對勁拋去腦後,興衝衝的衝過去要撿那蠍子。
好,現在就隻有一個問題了。
蠍子應該怎麼做菜比較好吃?
作者有話要說:還差一更!
我可以!
下班回家寫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