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類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而鬼亦然。
孫悟空頷首,但仍舊對此稍感到一些奇怪:“你這話說的,你難道就不能飛?”
在孫悟空想來,童磨都擁有著這樣的力量了……而飛行對於他們來說,理應是如同行走奔跑一樣,根本不需要花費功夫去學習和適應,天然就應該掌握的技巧才對。
童磨“唔”了一聲:“我是不會飛啊。”
除非能夠把坐在睡蓮菩薩的掌心當中、被帶到半空也當做是飛行的話,那他勉強可以算“會飛”吧。
“……”孫悟空用小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他看上去似乎是有不少話想要吐槽的,但是最後卻全部都咽了回去,隻是擺了擺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童磨能否飛行這件事情原本也並不重要,反正——不是還有他在麼。
孫悟空漫不經心的想,有事弟子代其勞,若是童磨當真有這樣的需要,那麼便由他來帶對方飛也未嘗不可。
之後便是相顧無言,直到看見那一汪深不見底的碧波潭。孫悟空急從空中落下,落在了潭水邊,問童磨:“是師父你來,還是俺老孫來?”
童磨:“悟空你能下水?”
顯然,這些年的相處裡麵,不僅是孫悟空把童磨給摸得透透的,童磨同樣對於孫悟空有著不淺的了解——比如似乎能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孫悟空,偏偏對於水極其苦手這件事情。
孫悟空聞言,那一雙好看的鳳眼頓時就是一挑:“你來行麼?不會被……發現?”
童磨:“我覺得可以試試。”
一直以來,童磨能夠肆意的使用力量卻仍舊保持著自己的身份不被發現,便是因為有係統從中周轉,一手瞞天過海,讓諸天的神佛都做了那睜眼的瞎子,一葉障目不明真相。
然而即便如此,那些隱秘的、對於力量的運用和試探,本也應該隻存在於暗處,過於明目張膽的話肯定會因為得意忘形而被發現、進而落到一些大家都不怎麼想看到的下場。
可是自打火焰山的那一枚佛骨舍利融入到童磨的身體裡麵之後,他便隱隱的有了一種明悟……或許他現在所能夠做到的,已經遠比以往還要來的更多。
與可怕到幾乎能夠將自己壓垮的饑餓感一並湧來的,是更強大的、更好用的力量,甚至是會讓童磨產生一種他幾乎可以無所不能的錯覺。
……而童磨,又向來是一個給他三分顏色就能夠開起染房來的家夥,根本不知道適可而止是什麼意思。
他敢提,孫悟空也就真的敢讓他上手試。於是生了琉璃瞳和蓮紋的佛子站在碧波潭邊,一頁一頁的張開了自己金色的對扇。
童磨的麵上帶了讓人捉摸不透的小窗,手腕一點一揚——
瞬間有銀裝素裹,寒風淒淒,綠寶石一樣的潭水整個的都凍結了起來,隻是眨眼間便凝結成了難以撼動的一整塊兒。
“是那個王八羔子在你爺爺頭頂動土!”
都不等那水麵被完全的封禁冰凍,已經有一個人從潭底跳將了出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身材魁梧壯碩的男子,手裡麵握著一柄月牙鏟,穿著銀甲錦袍,額間生有一支金色的翎羽。雖是形容俊美,卻也難掩凶惡。
他定睛在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尚身上看了看,很快便認出來了他們的身份。
九頭蟲頓時就冷笑了起來:“孫悟空?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自己主動送上門來!”
他口中喊的是孫悟空的名字,眼神卻是一直都在向著童磨那邊飄。童磨當然不可能注意不到這一縷視線,他“唔”了一聲,轉過頭去,不閃不避的同九頭蟲的視線對上。
“你認識我嗎?”
麵對童磨這般直白的詢問,九頭蟲卻是古怪的笑了起來。
“認識麼?我當然認識你。”
“不如說,我奉旨在此等您已經很久了,佛子大人。”
“上次六耳實在是失禮,君上已經做出責罰。此次我便是領君上之命前來,同您……”
“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