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這又是鬨的哪出啊,瞧您給我打的!”白雅萍哭哭啼啼的抹著血。
白萌堂老臉有點端不住,隻能用大吼掩飾歉意。
“胡子頭,死哪去了你,來個人就能進,我還養著你乾什麼!”
“還有你,挺大年紀當了娘了,還賴在娘家不走,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回關家去,什麼時候落了疤了才許你回娘家!”
白雅萍被吼得暈頭轉向,本來好端端的報喜,竟然莫名其妙被打了滿頭滿臉的血,心中對那個不會笑的侄子忽然有些怨懟,不管不顧一扭屁股直接回關家養傷去了。
……
躲在胡同口看著關家馬車迤邐而去,白景善鬆了口氣。
他的記憶裡,白雅萍一直賴在娘家,拿自己兒子扔著玩逗白景琦笑,結果摔死了兒子關小寶。
現在雖然破了相,可好歹比死了兒子自己瘋了的好。
這些年白景善已經想了多少個計劃了,他不想白家被搞得家破人亡,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須做。
調頭猛跑,他這個大個子在白家也沒幾個人愛攔著他出去了,一路跑到了百草廳白家老號店裡。
白家二爺白穎軒正指揮著手下夥計拾掇藥材,二十多歲的臉上頗有幾分認真的神態。
白二爺不通世事,隻喜歡醫術和寫字,雖然怕老婆,可工作上倒是十分認真。
白景善推了門長驅直入,白二爺看了頓時火冒三丈。
“你個小兔崽子,這弄著藥材呢,你跑進來做什麼死!”
“爸,我媽生了,伱快回去看看吧,我弟他不會哭,一打就哈哈笑,奇了怪了真是!”
白穎軒眉頭一皺,剛想罵人,一看大兒子又不像惡作劇,正好手頭事做完,便交代了一聲,直接拉著兒子往家走。
“小兔崽子,你要敢撒謊騙我的,毛都給你拔了!”
二人前腳剛走,詹王府的馬車就到了,管家安福急匆匆的進了百草廳。
大查櫃趙顯庭趙五爺迎上來一問,竟然是詹王府老福晉和大格格身子不適,來請大爺來了。
“真不巧,大爺頭早上就進了宮,二爺家裡添丁進口,剛回去看兒子了。”
安福撓了撓光潔的腦門子,一時之間有些無語,這事弄得,巧了!
……
白景善嘻嘻哈哈的領著老爹回家,一邊不經意的道:“爸,我剛來的路上,聽人說神機營貴武和詹王府沒出嫁的大格格胡搞,都弄出娃娃來了,您說可笑不!”
白穎軒對這個大兒子的早熟早有認知,但還是被這種成年人之間的八卦給氣壞了。
這小子人高馬大的,他和老婆都管不住,這北京城都快被他跑遍了,不知道幾輩子作孽生了這麼一個東西。
好在大兒子還算孝順,不是那種紈絝子弟,就連心善的大哥也很喜歡這小子。
父子二人到了家,白景琦正悄無聲息的躺在白文氏身邊,皺著鼻子,臉上還殘存著笑意。
“他媽,老大說這孩子不會哭,可是真的?”白穎軒湊上去關心的問。
“他沒胡說,景琦這小子他真不哭,跟那個小哪吒似的……”
26歲的白文氏斜躺在炕上,輕輕撫摸著二兒子的額頭,她嫁到白家門裡十年了,早都生了一胎,沒想到二胎竟然難產,差點死在這個二小子身上。
白景善二人旁邊看的清楚,白文氏蒼白無力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母愛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