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善的四書五經都背的滾瓜爛熟,一些粗淺的經義也有了了解,隻不過比起學問大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錢夫子可謂是傾囊相授,毫無保留,還把自己應試的方法技巧也掏出來教給白景善。
如今,白景善已經能夠試著做一些時文了,但是距離可以中舉可能還差一些。
閉門造車了幾個月,白景善整個人憋的都冒煙了。
這天中秋節,家塾錢夫子給幾個學生放了天假,白景善熟門熟路的出了白府,滿大街的溜達了起來。
因為從小受到青銅門的影響,白景善的心性並不像小孩子,小小的身體裡,裝著一個很成熟的靈魂。
但有些時候畢竟也有幾分孩童勁兒,憋了幾個月再出來,看到四九城的繁華,漸漸還是迷了眼。
他有不少錢,平時年節的紅包都藏下了,硬是沒被白文氏拿走。
他喜歡這個時代裡市井的氣氛,坐在範記茶館裡,點了壺茶,聽那說書的講嶽武穆的故事。
瓜子吃的差不多了,白景善正想再招夥計要一些,茶館的門忽然被猛的踹開。
秋日的涼風吹進來,白景善穿著單衣,縮了縮脖子,往門口看去。
隻見武貝勒貴武帶著手下的拐子、流子,以及幾個猥瑣的打手走了進來。
吆五喝六的坐下,茶水點心擺好了,門口走進來一個彪形大漢,一身綢緞錦衣,麵孔堅毅,雙目生光,氣勢不俗。
白景善有些好奇,看這架勢估計又是貴武這孫子在這搞事,沒準就要打起來,可彆殃及池魚把他小三爺給揍了。
卻見那邊那人神閒氣定的坐在貴武對麵,斜著眼睛看了貴武一眼,道:“貴武,你真是挨打沒夠,春天裡那事過了,還敢來惹我啊?”
貴武冷哼了一聲道:“季宗布,彆以為你會兩下子,武貝勒就怕了你,實話告訴你,爺幾個可跟城外白雲寺的武僧學了本事了,今兒你走不出這個門你信嗎?”
季宗布冷笑出聲,“認賊禿作師的小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一起上吧!”
裡頭的範掌櫃急忙出來拉架,勸道:“二位爺金貴的身子,可不值當碰壞了,春天裡都打過一架了,犯不上犯不上啊,都息怒吧我的二位爺!”
不提這茬還好,一聽春天那場架,貴武更氣了。
“滾邊去伱個老東西,少拿話擠兌你武貝勒爺,他季宗布個孫子屢屢壞爺的事,這可沒個完!”
季宗布哈哈大笑:“你們一夥子作奸犯科,身在神機營,卻做一些害人勾當,天爺不管,你季爺爺管定了!”
貴武氣急敗壞,大吼一聲:“給爺上,整治丫的!”
拐子不長記性,自以為學了點本事,上前一拳向季宗布招呼過去,卻不料被對方一把抓住拳頭,輕輕一擰,再來一腳,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好死不死的,這拐子飛出去的方向,正是白景善所在的角落。
白景善看了半天熱鬨,他沒想到這貴武竟然“越挫越勇”,還敢找季宗布的不自在,真是活膩了。
不過這季宗布在自己的記憶裡真真的是一個能人,一身國術修為驚人,且文武雙全。
沒奈何最後英雄氣短,竟然死在了洋槍下。
正想著拉拉關係,那邊拐子已經飛過來了,看那軌跡,正是衝著自己桌子上點心來的。
“好家夥,奔爺好吃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