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落下來的時候,季宗布告訴白景善,貴武那孫子已經跑了,鬨得神機營管事的四處找他。
白景善對師父並不隱瞞,把貴武和詹王府大格格的私情抖摟了個乾淨。
季宗布長歎一聲:“這人一生無兒無女,沒想到竟然因私通生子,隻可惜無福消受。”
白景善看到師父臉上唏噓的表情,知道他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便道:“師父,您怎麼不給我找個師娘,再給我生個小師妹,我看人家大俠的故事都是師兄師妹好作一處,哈哈!”
季宗布賞給他一個腦瓜崩兒,道:“臭小子,敢拿師父取笑,好好回家寫你的大字去吧!”
白景善看到師父心情好了一些,心中想到,以後絕不能讓師父再慘死洋槍之下。
一個憂國憂民的有識之士,不應該死於默默無聞。
“你大爺是個醫道高手,更難得的是有一顆醫者仁心,你可以和他學學醫術,更學學做人!”
“你年紀小,隨著我學了這麼多武藝在身,一定要修心養性,不可輕易與人動手,否則隻怕麻煩無窮,切記切記!”
白景善頻頻點頭應是,師徒二人又搭架子過了一會兒的手,便分彆回家了。
白景善的功夫造詣已經打下了基礎,按照季宗布的說法,已經初步打下了基礎。
每個冬日早晨的微光裡,白家老宅裡都能看到年幼的白景善,彆的孩子還沒起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練馬步。
白景泗和白景武看了後,也想跟著學,堅持了沒到一天就放棄了。
隔天早上起來,晨光射入院子,天井裡的白景善如同青鬆挺立。
隻見他勁到腳掌,腳底五指如同雞爪一樣死死摳在地上,小腿上麵的骨頭和肌肉隨著起伏節奏而不斷顫動。
膝蓋自然挺立,大腿繃緊,提腰收腹。
猶如人在奔馬之上,起起伏伏,全身的重心不斷轉換,始終巍然不倒。
季宗布對這個弟子極為滿意,寄予了厚望,每次練功學習之後,都會向這個弟子講授家國大事。
如今已經是光緒六年了,西北左宗棠陳兵拒俄,東南琉球使者入京泣血求援。
朝廷老佛爺權勢正盛,小皇帝實打實的傀儡一個,李鴻章左支右絀,難以應付這千古變局。
白景善對這些也清楚的很,他甚至知道後續的情勢發展,隻不過自己一個小小藥商之子,可改變不了世界的進程。
隻要能夠改變自家人的命運,保住家族,其他的力所能及之處,不負於心就可以了。
他有預感,他不會一直停留在這個世界,他的未來,似乎應該比白景琦更加精彩。
……
夜晚,大雪籠罩著詹王府。
大格格的閨房裡,女人的尖叫不斷傳來,大格格早產要生了。
詹瑜在門外焦急的轉圈圈,他已經找不到貴武這個孫子了,隻能當弟弟的守在產房外了。
不一會兒,婆子出來彙報,生了個小阿哥,詹瑜剛放下心來,不想很快又傳來一聲哭聲,婆子滿臉驚訝的出來彙報。
又生了個小格格,雙棒,龍鳳胎!
詹瑜這個氣,媽的,這個貴武,狗東西,福氣倒是深厚,可惜了是個孽緣啊!
“不好了大爺,大格格她流血不止,快請大夫吧!”
詹瑜驚的跳起來,急忙問道:“不是生完了嗎,怎麼又這樣!”
想了想直接吼道:“快去白家,請白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