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三更半夜,漆黑的京城街道上,兩個人影迅速奔行在陰影中。
白景善的輕身功法已經有小成,距離飛簷走壁的飛賊大盜,燕子李三這種水平自然差的遠,但卻已經能讓普通人沒法察覺了。
師徒倆人的目標就是嶽慶鬆在宮外的外宅。
根據季宗布的提前探查,這老貨在這裡養了十多個孌童。
說是拿錢買的,可實際上手底下的人做的都是無本買賣,很多都是從鄉下綁來的。
街上已經沒有了聲響,二人行進極快,許多院子中的狗聽到聲響,旺旺的叫起來,主人家卻懶懶的不願意起來。
嶽慶鬆今晚沒歇在外宅,宅子裡就隻有幾個護院看著,坐在院裡喝酒。
後院的屋子裡,十幾個孩子瑟縮在黑暗之中。
原本這裡的孩子有二十多個,隻不過每次嶽慶鬆那個老閹人來一次,就會叫走兩個孩子,能回來的基本沒有。
隨著數量的不斷減少,聰明的孩子也漸漸明白了那個渾身尿騷味的人,是個壞人,大壞人。
每天的吃喝倒是很不錯,這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被抓來之前,家中根本沒有多餘的糧食,更彆說山珍海味,大魚大肉。
在這裡吃的喝的都是上上之選,這些孩子一邊感受著人間美味,一邊也在品嘗著恐懼的滋味。
越是聰明伶俐的孩子,心中的恐懼積累的就越多。
黑暗來臨的每一個夜晚,他們都在這種恐懼中煎熬。
恐懼的種子不斷生根發芽,如果他們能夠僥幸逃脫,那也終有一日會開出惡之花。
根據打探而來的結果顯示,這裡的護院一共有六人,都是嶽慶鬆在老家的親戚,一人得到雞犬飛升,全都進了北京城,給老祖爺當起了看家護院。
一個人在門口放哨,兩個在前院喝酒,一個在臥房睡覺,兩個在看守著後院的孩子。
敵在明,我在暗。
這些鄉下來的漢子們不知道,血腥的夜晚即將來臨。
季宗布和白景善他扶在牆頭上,門口的守衛已經被他一一個飛鏢射中了脖頸,命喪黃泉。
白景善第一次看到生命在他麵前失去,不過卻並沒有發生意料之中的緊張嘔吐,他很平靜。
“記住,生死搏命,不是平時搭架子,一定要出儘全力,敵人不會給你改正錯誤的機會!”
白景善神色肅然的點點頭,便見到季宗布已經衝了出去。
白景善抽出短刀,緊跟而上。兩個喝酒的人猛然看到兩個身影從黑暗中掠出,不由得大驚失色。
其中的一個扔下酒杯就要張口示警,卻被季宗布起手一拳封住了口,悶哼聲中吞下了兩個被打落的牙齒,示警聲也咽了下去。
另一個護院反應遲鈍,直到白景善跳過了的時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這人身材短小,還不如白景善一個小孩子高大,不過體型肥胖,活像一個小陀螺。
白景善瞧準了對方的脖子,右手一刀劈下去。那人竟然伸出手來格擋,刀刃入肉,破開骨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慘叫聲沒發出口,白景善就已經抽出刀來,一個撩陰腳命中了對方的命根子。
矮胖子下意識的彎腰想要捂住要害,白景善左膝蓋往前一遞,正撞在對方的嘴巴上。
還沒來得及喊出來的聲音也被猛烈的撞擊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