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新頒布的家規,白三爺的錢,家族根本不給他出,隻能他自己想辦法還錢。
可是三爺現如今哪兒還有錢嘛,這不是為難咱們三爺嘛!
不愧是三爺,腳底下抹油溜的就是快。
更可貴的是,三爺腦子轉的也快,很快就想出了一個主意,自己想不出來的事,問問滿天神佛肯定能行。
出門沒溜達多遠,就碰到一個教堂。容華史神父聽了他的祈禱,把他發展進了天主教。
過了幾天,一個叫索大車的苦哈哈進入了他的視野。
這小子竟然在祈禱的時候說,他當年把詹王府的兩個孩子給送到鄉下去了,至今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感覺自己有罪,祈禱完了還領了二斤小米。
三爺腦子轉的飛快,心中大呼:生財之道,這不就來了嘛,哈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
這天,戒煙戒黃的三爺邁著矯健有力的步伐到了詹王府。
詹王府如今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威風,大格格雪夜出走後至今下落不明,二格格命喪深宮,這個仇至今都報不了。
詹王爺歲數也不小了,沒法再出征,失去了立功的機會,整個人的心氣神兒也都衰落下來了。
這人一老啊就愛念舊,有那麼一段日子,老王爺做夢都夢著自己的兩個女兒。
大女兒渾身破爛,指著他的鼻子找他要孩子。
二女兒渾身血汙,滿臉的皮膚發青,哀嚎著問他為什麼送她進宮,為什麼不給她報仇。
可把詹王爺折騰壞了。
偏偏唯一的兒子詹瑜也不爭氣,生了個孫子叫詹奎禧,小小的年紀就一副八旗大爺的做派,養尊處優之下,這孩子八成是廢了。
於是乎,詹王爺後悔了。
悔不該啊,把那兩個孩子送到鄉下去。
當年送孩子的車夫叫索大車,如今早已不在他詹王府乾了,想找兩個孩子,也是難事一樁。
詹王府的門口,三爺施施然的敲了門,給門房塞了一兩銀子,坐等著詹瑜出來。
倆人自打南記倒閉之後,就少有來往,說仇人見外,分外眼紅吧,多少差點兒意思。
但你要說大家掐半個眼珠子,看不上對方,那還是可以的。
詹瑜本來不想出來,他以為三爺是來借錢的,但是今天實在閒極無聊,逗逗傻子也沒什麼大不了,權且當成是個樂子了。
倆人到了範記茶館,要了一壺茶和點心。
白三爺開口道:“謝小王爺賞我一頓吃喝,今兒在下就是來給小王爺解憂的。”
詹瑜好笑道:“你幫我解什麼?我可聽說了,你最近被你們家那個二奶奶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吧!”
“小王爺明鑒啊,日子不好混,可不就來找您來了!”
詹瑜警惕道:“借錢的事兒甭提啊,我沒錢!”
白老三笑道:“瞧您說的,我能找您借錢嗎,您忘啦,我是給你解憂來了呀!”
詹瑜納悶:“什麼意思?”
“我聽說貴府上下最近正在找一個叫索大車的人?可有這事?”
“你小子消息夠靈通的啊,怎麼著,你有消息?”
白老三傲然道:“這可是主給我的啟示,您不信主,搞不清這裡麵的玄乎事兒!”
詹瑜嫌棄道:“怎麼著?白三爺現在竟然墮落到跟洋鬼子打連連的地步了?”
白老三畫了個十字,道:“看您不懂了吧,主保佑著我呢!他告訴我您在找索大車,這不就派我給您送信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