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去了莊子上養病也好,好好的過年出了這許多事,實在是叫人不安。”陳氏開口。
楊側妃喝了一口茶才道:“賀庶妃養病這事,也是蹊蹺。之前聽說是她自導自演,鬨了這麼一出,倒是把大公子害死了。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是啊,為人狠辣,也理應有此一報。”衛氏冷聲道。
“有此一報?”裴時沅笑了:“王爺隻是把人送去養病了,王爺全程沒給她定罪。府上流言紛紛,可這事沒有個定論,這算什麼報應?”
“裴庶妃這是何意?若是賀氏無辜,王爺何苦將她送去莊子上?”楊側妃問。
“我不知道啊,我這不是好奇麼。”裴時沅看著楊側妃:“我就是不懂啊,大公子的身子如何,咱們都知道。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那孩子就是不受這一回的驚嚇,他就能活到成年?鄭側妃這一胎是男是女,誰說的清楚?賀庶妃用自己貼身的丫頭來縱火,然後害人?這麼明顯就被查出來了?”
“哦?裴庶妃的意思是,賀庶妃是無辜的?她叫人害了?”楊側妃盯著裴時沅。
“我不知道啊,我隻是不解。不過賀庶妃也不乾淨,鬨出這許多事,終究把自己折騰出去了。”裴時沅搖頭:“我伺候王爺不久,還不足一年呢,楊側妃伺候的久,您說說,依著王爺的脾氣,本來該怎麼處置賀庶妃來著?”
李意尋要是信了賀庶妃自導自演,反倒是不會將人送去莊子上。
此時賀庶妃要是留下,未必能活。
送出去,那反倒是個活路。
李意尋不至於專門去保護賀庶妃,隻是這件事他又懶得計較了。
或者說,事已至此他不想深究。
但是賀庶妃畢竟生了他的兒子,將人送走留住一條命就算了。
要是陳氏不把消息放的闔府皆知,那說不定事情還不一樣,如今麼,也算成全了陳氏。
李意尋啊,他就不太把後院女人當回事。事情有個結果就行,至於冤枉了誰,他不在意。
“到底生了孩子。”楊側妃淡淡的。
意思是,就算犯了錯,到底生了孩子,難道弄死她麼?
陳氏也歎氣:“是啊,裴氏你還小,許多事你不明白。府上子嗣凋零,賀氏縱然有錯,畢竟也生育有功。”
裴時沅笑著點頭:“王妃娘娘說的是。”
所以子嗣凋零不都是李
意尋和你的問題麼,一個不在乎,一個沒本事。
如今生出亂子來,反正大家都蛇鼠一窩,大哥不笑二哥。
回到碧霄院,寒月就問:“您怎麼跟楊側妃辯這個?她們冤枉了人也罷了,不與咱們相乾就好。”
“今日不與我相乾,日後呢?她們都想要生兒子,又都容不下彆人的兒子。我不在乎這一切,可她們信嗎?我沒孩子,可我這不是還掛著一個寵妾的名頭呢,焉知就不叫她們心裡憋氣?如今她們急著算計孩子,要是日後把我也算計進去呢?”
寒月明白了:“唉,您真不容易。”
“能怎麼辦?”裴時沅挺光棍的:“湊合過吧。”
“您說,正院裡真的能撫養二公子?”寒月疑惑。
“你都疑惑了,還不明白?不管日後如何,反正這段時間她不用想,李意尋隨駕這段時間,隻怕二公子不會回府了。”在不在乎是一回事,總不能男丁都夭折了吧?
“庶妃,前院來人了。”門口月桂道。
來的是前院的吉康:“奴婢請庶妃安,王爺傳您去呢。”
“什麼事?”裴時沅懶洋洋。
“這奴婢不知道,不過想來是叫您去陪伴。”吉康笑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