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稍微能做什麼的旁支,已經被陛下剪掉了。
陛下不許人懷疑魯國公,不許人說謝家嫡支,可陛下絲毫不維護她這個中宮皇後,也不維護東宮。
他當著滿朝人的麵,罵太子昏懦。
他說自己的萬壽,叫貴妃負責吧,皇後這陣子辛苦了,需要好好靜養。
太子和皇後彼此是母子,也是彼此的牽絆。
皇後能怎麼樣?動一動,陛下就會派人去申斥太子。
太子如今的身子如何經得起?
同樣,太子也不能動,隻要動,陛下就要對中宮出手。
所以今日,她隻能坐在高處,笑著,看著。
她就好似那蛛網中的蟲子,不掙紮會死,掙紮也會死。
可世人要說陛下忘恩負義也不能,因為陛下確實善待魯國公。
就隻是她和她的兒子被放棄了而已。
滿腔的恨,滿腔的怒,都化作臉上的笑容。
她不能著急,煜王廢了,她本來也沒指望一個煜王。
還有彆人,隻要她還活著,她一定不能認輸。
裴時沅不來是對的,這萬壽真的無趣的很。
李意尋展示了謝庶妃的得寵,謝庶妃也對得起這份展示。
她出閣之前,她的嬸娘就教導過她了,所以麵對皇後的時候,她也很是進退得宜。
姑母是親姑母,可親也親不過自己的親娘,親不過嬸娘和弟弟妹妹們。
姑母是要與東宮共存亡,可謝家不能跟著他們一起死。
她的父親,她的叔父,都死的悲涼,謝家許多子弟都死的悲涼。
或許宸王不能笑到最後,但是東宮是一定笑不到最後。
為家族,她也得立起來。
所以麵對姑母那眼神,她有些羞愧,但脊梁卻挺的筆直。
反倒是回程的馬車上,陳氏還道:“你跟皇後娘娘也是實在的親戚,日後相處的好,也是好事。”
隻這一句,她便知道為什麼宸王府王妃當家能被她取代了。
王妃是個好人。
她希望大家都相處的好,可這不是做夢嗎?
當天夜裡,陛下就因為喝酒喝多了吐了許久。
按說這不應該,他喝多少酒,太醫們都是建議過的。
他也不是嗜酒的人,隻能說陛下或許最近太累了。
還好不是大事,隻是腸胃不適,早早的歇息了。
自然是歇息在貴妃殿中,哪怕陛下如今其實已經不怎麼做那種男女之事了。
叫嬪妃侍寢的時候,更多的是享受享受暖玉溫香,享受享受那些年輕的美人對他的殷勤。
或者歌舞詩詞。
但是他還是一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都會在貴妃這裡。
無法,他就是喜歡貴妃。
他依舊會跟年輕的嬪妃在一起,但是在他眼裡,那些人不算什麼人。
家世好的還好,家世差的,都是玩意兒。
隻有貴妃,才是他看在眼裡的人。
而貴妃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