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裴時沅把大氅丟給了梁安走過來:“陛下忙著正經事呢,叫我來不耽誤?”
“你自己說說,多少日子沒來了?”李意尋板著臉把人拉進懷裡。
“你忙成這樣,我來乾什麼呢?我不就在碧霄殿,又跑不了。”裴時沅歎氣,把自己靠在李意尋懷裡:“乾什麼黏糊糊的?”
李意尋不愛聽這話,捏了一把裴時沅的腰。
他就是很煩。
事多的要命,睡不足,吃不好,天天生氣。
就想找人輕鬆陪著他說說話,鬥鬥嘴也好。
他要說需要解語花,那誰都願意來。
之前他也叫淑妃來過一次,周妃來過一次,甚至衛美人也來過一次。
但是……他不滿意。
淑妃絕對不是隻會拈酸吃醋的樣子,她是有才學的。
可是,伴駕的女人,再好的才學她們也不敢儘情展露。
說什麼做什麼,都要觀察皇帝的心思。
可李意尋多數時候做事比較隨性,他又聰明,掃一眼就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讓著他。
他就覺得沒意思。淑妃以前也不這樣,李意尋身份變了,她態度也就跟著變了,所以更覺得沒意思。
周妃呢,武將家出身,論才學一般。
說話倒是大氣爽朗,可是又遠不如裴時沅說話直接。
衛美人就更彆提了,她是溫柔小意,來了做事很好,磨墨倒茶,確實紅袖添香。
可是就這樣了。
話不敢多說一句,跟李意尋對答更是規矩第一。
就李意尋這種男人,他哪有那心思哄著你說話啊?
皇
後忙得很,何況李意尋也不會找皇後來做解語花。
賢妃那兩個孩子,也不會叫她來。
其餘人,李意尋都不記得了。
偏是懷裡這個妖精,叫五次,三次都不來。
“你在你殿中做什麼?說不出來就治你的罪。”李意尋捏她的腰。
“今日冷,我就看看書,能做什麼?冬天也沒景色。”裴時沅歎氣。
“好好說,看了什麼,彆跟我說那些不著邊際的。”李意尋板著臉。
“就看了看詩經啊,還能看什麼,我那殿中莫不是還能有禁書?”裴時沅白眼。
“說,看了哪一篇?”
裴時沅笑了,氣的:“你念書時候都沒好好念,我說了你知道啊?”
福瑞下意識的往下低頭,乖乖,這話都敢說……
李意尋不說話,隻是手上用力,顯然就是要裴時沅繼續的意思。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有狐綏綏,在彼淇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有狐綏綏,在彼淇側。心之憂矣,之子無服。”裴時沅一邊慢悠悠的念著,一邊伸手在李意尋的眉毛上撫摸。
他這一雙高挑的長眉她非常喜歡。
此時看來,他那鳳眼狹長,倒是不像什麼狐狸。更像是什麼鳥類精怪。
念完了,也看完了,就湊近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陛下真香。”
李意尋箍著她,低頭看她:“叫你不肯來,來了就這麼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