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就茂侯家裡這事,如今都傳開了,今早就聽說言官們罵的不成樣子。
陛下定死了的事,還敢求人?
就算求人,也要過一陣子,緩一緩,風口浪尖的就來麻煩昭儀娘娘,娘娘要是真的因為年輕不懂事仗著寵愛去求情,陛下震怒怎麼辦?
與此同時,茂侯家裡張氏已經拿到了和離書,正糾結了她家原本的仆婦們搬走嫁妝和其餘的東西。
賬房的人也都是她帶來的,如今劈裡啪啦的將這些年的花費算清楚,放在了茂侯跟前。
“侯爺瞧著,如今不再是一家人了,我走的也問心無愧,多的日常花銷不算也罷,但是舉凡廖家這些年辦大事花的銀錢,都是我家裡的。還請歸還。”
茂侯又是氣,又是丟人,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隻能默默都應下。
張氏要走也是仆婦們簇擁著,廖成剛在前院門口候著,此時黑著臉,不知說什麼。
隻是他堵在正要經過的地方,張氏抬眼看他。
夫妻多年,剛成婚那會子也是甜蜜過的。隻是可惜沒能懷上孩子,廖成剛就離開京城。
這一彆就是這麼多年。
她也很感慨,心裡很難過,可是再難過再感慨,也不跟他攪合在一起一輩子受委屈。
她反而還要感謝廖成剛這麼瘋狂,要真是將那女子納進來,日後她的日子隻怕更難了。
“將軍請讓一步吧。”
“多年夫妻,你也太絕了。”廖成剛咬牙。
張氏深吸一口氣:“你指什麼,指我非要帶走嫁妝?你要接新人,還要花我的嫁妝,豈非無恥?我勸你彆糾纏了,你我一彆兩寬就是,若是再鬨出事來,我還是我,不過被世人唾罵,多一句少一句都一樣。可你這賦閒在家的官職隻怕也要丟了。”
張氏沒有怎麼嘲諷,更多的是默然。
夫妻分離多年,她思念了他多年,但是如今發現更多的是思念自己想象中那個萬般好的夫君。而非眼前人。
真要走,就不要做舍不得的姿態。
“希望張娘子日後過的好,再遇上一個好夫君才是。”廖成剛咬牙道。
張氏最後看了他幾眼,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日後不一定過得好,但是至少能少受點氣,也少承擔些閒事兒。
這破府邸,再風光她也不想待著了。
張氏才回到娘家,皇後娘娘的賞賜就送到了。
甭管是賞賜了什麼,那都是皇後的心意。
到底是皇後為她撐腰來了。
有這份關係在,日後明麵上就沒人敢欺負她。
幾日後,茂侯再次進宮,這回是求陛下革除了他的爵位。
他說自己無德無才,教子不善,管家不嚴,不配有爵位。
他算的清楚,如果陛下肯奪了他的爵位,或許日後還會用廖成剛。
有實際官職,就有指望。
不然這個茂侯隻怕也就這一代了,等他死了,休想再傳下去。
那廖成剛還沒有實權,就一輩子混著,日後廖家真沒指望了。
趁著現在朝中言官裡也還有為廖家說話的,時日久了,隻怕更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