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陛下想捧,沒有捧不起來的。
他心裡清楚這一點,就怕兒子還年輕,不懂這個道理,反倒是覺得未來妻子的門第不夠。
“兒子明白,父王不要擔心。兒子聽說裴家的三姑娘品貌端正。”既然是聽說了這個,那勢必也聽說了當年的事。
其實當年的事就不算個事,如今沒人提起。
李玨也不怎麼在意,他在意的是另外的事。
也就是當初那個賈家的親戚,離京的時候遇見強盜,沒能回到家就死了。
那可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裴昭儀還是宸王府上的庶妃呢。
庶妃說的好聽,其實跟侍妾沒什麼兩樣。那時候還是個庶妃的人,就能說動陛下出手處置了欺辱她妹妹的人。
那人還是賈家的。
他往深處想,陛下絕不是個昏懦的人,肯聽婦人的話就什麼都做。
那麼陛下是不是早就對賈家不滿了?
不管是不是,反正裴家的女兒娶進來眼下看,不會虧。
惠王知道自己這個長子是個聰明的孩子,既然他都想得通,他也就放心了。
勉勵了幾句就叫他去了,惠王如今還是不能久坐,說了這一會話,就覺得沒力氣,要去歇著。
裴時沅在紫宸宮裡待了一會就先回去了,皇帝說了晚上去她那。
不過到了晚上,陛下也沒來。
叫梁安來回話,說陛下忙:“江南水患嚴重,陛下與大臣們都忙著,隻怕顧不上,陛下說請昭儀娘娘早些歇著,過幾日就來。”
裴時沅點頭
。
水患不是突發的,是基本每年都有。
早就形成常態了,要想徹底治理以如今的生產水平是做不到的。
隻能是防,救。
今年也並不特殊,隻是皇帝經曆的少,一開始他肯定是要擔心的。
裴時沅早早就歇了,預備著明天早上去請安,好看看對於裴家的事,這幫人又有什麼想說的。
也不能總是躲著,總要給彆人個機會啊。
於是第二天一早,裴時沅穿了襦裙,這裙子也是新送來的。
最好的衣料,正是今年才送進宮中的雲光錦。
抹胸上頭繡著石榴花,裡頭的襖子領口袖口也都是石榴花。
梳了個雙刀髻,上頭首飾也很漂亮。是那種一打眼就知道貴重的首飾。
手腕上那一隻椿色玉鐲格外打眼。
以前天沒那麼熱,穿得多,這鐲子沒露出來。
如今天熱了,就格外明顯。
裴時沅倒也不是故意去顯擺的,到了她這個位置,皇帝寵愛,她身上手上就不太可能有差的東西。
所以對於很多人來說,沒有顯擺也已經是顯擺了。
但她並不去想這些。
扶著月娥的手下了輦,鳳寧宮外頭的奴婢們就趕緊請安。
進了鳳寧宮正殿,已經來了不少人。
不過裴時沅並不是最晚的,後頭還有一些人沒來,比如貴妃。哪怕瑤光殿其實距離這裡不遠。
在場的低位嬪妃起身給她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