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懷孕的時候就對我沒傷害了?寒月你偏心孩子到這個地步了?”裴時沅怒了,伸手捏寒月的臉。
寒月趕緊哄:“不是不是,那您如今畫畫也會累呀,娘娘就彆畫了,要是實在想,就把畫師叫來?”
裴時沅狠狠白了寒月一眼:“那你畫!”
寒月的頭一下就垂下去了。
無他,羞恥心令她不能仰頭。
小時候,姑娘也是教她畫畫寫字的,結果就是字寫的醜,畫畫的醜。
有一次,大公子看了她畫的畫,沉默了好一會。
嘴快的三公子就跟姑娘說,彆糟蹋筆墨了,你這丫頭是個榆木疙瘩,學不會的。
雖然三公子被姑娘追著打,可那以後,姑娘確實也放棄了。
那時候寒月確實被慣的挺厲害了,姑娘放棄後,她不僅不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蠢姑娘對自己失望了,而是鬆口氣覺得自己贏了。
想起小時候,寒月又笑:“姑娘對我真好。”
確實有那麼一段時間,她是短暫的忘記了自己是個丫頭。
因為裴家人的和善,因為姑娘的喜歡,還有姑娘奶娘的寬容,她很得意來著。
不過本性不是那種猖狂的人,後來府裡的老媽媽們教導過後,寒月很快就收斂了。
但是姑娘這麼聰明,她肯定早就看出來了。
但是她既沒有敲打也沒有責罵,還是對她好。
“閉嘴吧,酸死了。”裴時沅受不了這個煽情。
快樂的時光是短暫的,因為晌午時候,裴家就傳來個叫主仆倆有點無語的消息。
“娘娘,喬家的人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他們如今知道老爺和大公子他們馬上回京了,說是來家裡賀喜。又說想進宮給您請安,老夫人和夫人不敢懈怠,就叫奴婢進宮來回話。”來的是梁氏身邊的媽媽,也是裴家得臉的人。
裴時沅蹙眉:“做什麼?又來要錢?”
喬家人,就是裴時沅生母喬氏的娘家。
喬氏的爹娘早已過世,如今喬家當家的是她弟弟和弟媳婦。
整個裴家對喬家人也沒一點好感,喬氏活著的時候是個溫柔的女人,她沒什麼野心。
反正直到死,她都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所以家裡提起喬姨娘,也沒什麼不好的話。
可一提起喬姨娘的家裡人,那真是一言難儘。
當年老夫人找人,喬家也算是知書達理,就是那耕讀人家的女兒。識字,但是家裡沒什麼出息,說白了就是會念書的農夫。
家境是不好,不然也不會叫女兒給人家做妾。
喬氏年輕漂亮,老太太叫人合了八字之後就抬進了裴家。
雖說是納妾,也給喬家不少錢。
這年頭,也不是說不許跟妾室的娘家往來,但是總歸不是個正經親戚。裴家不上心不重視是一定的。
喬姨娘命苦,早早的就去了,留下個女孩子,喬家也是不能過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