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采女這會子終於是回神:“陛下饒命!不敢了,我不敢了,求陛下,陛下!宸德妃娘娘,求您饒命,饒命,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隻是一時糊塗,妾一時糊塗,求求您,您為您肚子裡的孩子積德,求您了……”
“那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呢?”裴時沅聲音柔柔的,好似李采女真的能說出個誰來,那她就真的不用死了。
“沒有……我……是妾一時糊塗,是妾糊塗了呀,求求您,求求您看在您肚子裡孩子的份上,就饒了妾,妾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采女哭著就要撲過來。
這自然不可能,這麼多內侍呢,叫她衝撞了懷孕的宸德妃可能嗎?
“當真?”裴時沅問。
“是真的,是真的,就是我一糊塗了,娘娘……”
裴時沅歎口氣:“真可惜,我不能答應你。等我的孩子出生後,他會不高興我饒了一個要害他不能出生的人,他會很失望的。”
李采女愣怔,臉色幾經變換,像是臨死想罵人,可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終究是隻敢求饒。
大概在她此時的內心裡,娘家人還是有點分量吧。
隻是可惜,謀害嬪妃和皇子,她娘家人就算不用死,也得流放。
反正不可能什麼都不承擔。
李采女被堵著嘴拉出去。
有人指使不稀奇,無人指使就真的不多見,但是縱觀曆史,也總有些人做的事叫後世的人看著很無厘頭。
這李采女或許就是這麼個人。說實話,就李意尋把裴時沅護成這樣的時候敢下手,那確實就不是聰明人能做出來的。這時候冒頭,還能不被抓住?
盧婕妤此時起身跪下:“陛下,皇後娘娘,宸德妃娘娘。妾的奴婢巧兒確實有一次聽到了李采女罵人,隻是李采女這個人一向如此,巧兒並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麼,也沒太在意。妾雖然是婕妤,畢竟也不是主位,並不能隨意對李采女說些什麼。隻是熟悉妾的人都知道,妾與李采女雖然同住琳琅殿,卻一向少有往來,這一點,琳琅殿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求陛下明察。”
盧婕妤也很冤枉,被牽扯進來。
其實不管她的丫頭到底聽清楚還是沒聽清楚,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確實就沒管的必要。
“陛下,娘娘,妾願意為盧婕妤作證,李采女的品性其實在後宮是有目共睹的,她愛鑽營,愛說閒話,愛打聽,並不是什麼好人緣的人。”夏充儀道。
“陛下,皇後娘娘,宸德妃娘娘,李采女還打過妾,隻是妾人微言輕不敢說,李采女確實品性很不好。”何禦女也緊張道。
“你起來吧。”李意尋擺手道。
盧婕妤起身:“多謝陛下。”
“這是做什麼?”裴時沅笑道:“李采女做錯事,她自己承擔。就算你們住一起,隻要不是合謀,與你什麼相乾?莫說是住一起,便是再親近,該管不了也管不了。”
“多謝宸德妃娘娘諒解。”盧婕妤輕笑。
裴時沅嗔怪的看皇帝:“還不是陛下的不是?”
李意尋皺眉瞪她一眼也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