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皇子跑過來,裴時沅才被吵醒。
十皇子直接跑進內室,就往榻上爬:“娘,你還不起來,你偷懶!”
險些被自家親兒子壓死的裴時沅順著兒子屁股抽了一巴掌:“你怎麼不把我腸子壓出來呢?”
“娘,起來啦!我要去念書啦!”十皇子還扭著屁股壓著人。
“你去念書,我又不去。”裴時沅睜眼:“你大清早折騰我做什麼?”
“嘿嘿,娘起來了,吃飯。”十皇子黏糊糊的。
裴時沅歎口氣,狗男人上朝都沒把她弄醒,這小東西做到了。
最後還是起身,陪著十皇子一起用膳。
等送走了臭小子,就抱著雪球繼續睡了。
正好天氣也冷了,雪球也睡得多,娘倆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晌午。
“娘娘,您醒了,可不能睡了,不然晚上睡不著了。”月娥笑著拉開帳子。
一拉開,雪球就下地了。伸懶腰後跑了出去。
“真舒服,我果然缺覺了,這回睡好了,渾身都舒服了。”裴時沅下地道。
“瑜妃娘娘的嫂嫂進宮了,說是探望。”月娥一邊掛好帳子一邊道。
“瑜妃的哥哥是前年調任的吧?”
“是,雖說官職不高,好在也是京官,據說也得重用。”月嫦接話。
裴時沅點頭:“今日無事,隨便梳洗一下吧,就一下午了。”
兩個丫頭應了,可再簡單,那也是要梳頭的。
瑜妃殿中,她娘家嫂子坐著,說話很是客氣:“娘娘如今也不容易,宮中都知道有位盛寵的宸德妃娘娘,眼看著新人又要入宮,陛下少不得新鮮一二。娘娘膝下雖說有二皇子,可到底也是單薄。少不得需要幫襯,你哥哥的意思是,娘娘的侄女也大了,正是好年華,長得最像娘娘。都說姑侄最親,娘娘還沒出閣的時候,她也與娘娘最好。”
瑜妃深吸一口氣:“哥哥如今不過五品官職,父親去了後,哥哥也沒頂起門戶來。如今倒是想著走捷徑了?”
“娘娘這話說的,公爹當年也是五品官,送了娘娘進了皇家,可前些年,家裡也是因為娘娘的連累,才去了瓜州。老爺子也死在了那。”柳氏話音變了,有些不悅:“我嫁了賀家,原本也算下嫁,這些年辛苦,才又回到京城。可京城如今與當初不一樣,怎麼好立足?二皇子眼看著就要開府娶親了,難不成就不需要幫襯嗎?”
“嫂子這是怨我?當年的事,我也是被人陷害,我都不曾獲罪,你們就受我牽連了?”瑜妃站起來:“嫂子想送侄女進宮,我是絕不會同意的,有本事你們隻管送,看看宮裡要不要她。”
“娘娘也未必太過跋扈了些,一家子的姑侄,娘娘享福,就看著你侄女受苦?進了宮,她還能越過娘娘去?總歸她隻會為娘娘打算,姑侄兩個一起使勁兒,為了的還不是家裡?”
“哪個家裡?我已經離家多年,宮裡才是我家裡。你做親娘的,倒是舍得出去你的親女兒?”
“娘娘這話說的,宮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有什麼舍得舍不得?她進來,要是有幸生個一男半女,那不也是二皇子日後的助力嗎?”
“好了,嫂子不必說了,時辰不早,我也不留嫂子了。”
見柳氏還要說什麼,瑜妃冷肅:“不必再說你要還為她想一想,就不必再說這些荒唐話。”
柳氏到底不敢太放肆,被送出宮去了。
柳氏走後,瑜妃氣的砸了一個茶碗。
“娘娘息怒,夫人也是一時糊塗,過後好好說說就是了。”珍珠扶著瑜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