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意尋坐下:“你倒是叫菽兒玩這些?”
“什麼?蛐蛐兒啊?”裴時沅伸展了一下胳膊:“這怎麼不能玩?”
“你不怕他移了性情?”李意尋挑眉問。
“一隻蛐蛐兒就能移了性情?說實話,那是你我這做爹娘的沒用。”裴時沅不在意:“他生在皇家,天生衣食無憂,如今不許他玩,日後他大了也會想法子玩。倒不如小時候他叫他玩個夠。”
“你倒想得開。”李意尋哼了一下。
“那你去,給你兒子蛐蛐兒捏死,罐子踹碎,跟他說再敢玩就抽他。”裴時沅白了李意尋一眼。
李意尋哈哈大笑起來:“老子說過這話?老子不許他玩了?”
“那你說個屁?朝中沒事了?天下老百姓都吃飽喝足了?看把你這個皇帝閒的。”裴時沅惡狠狠瞪他一眼。
李意尋笑的止不住,外頭的十皇子已經好奇的跑進來追問父皇笑什麼了。
李意尋一手攬住小兒子一手指著裴時沅:“你這個破嘴。”
裴時沅看十皇子:“玩不玩了,不玩就去洗手,一會用膳了。今兒跟著你奶娘吃吧。”
主要是裴時沅叫人做了些油大的東西,她不想叫十皇子吃。
小孩子吃的太油膩了不好消化。
十皇子倒是不執著非得跟著爹娘吃,於是哦了一下就跑出去了。
他還要玩一會的。
兒子跑出去了,李意尋才道:“新人可都進宮了,你再給老子張牙舞爪的,小心失寵啊。”
裴時沅嘖了一聲,忽然把後頭的一個花瓶抱起來:“你說我要把這玩意兒砸你腦門上……”
李意尋嚇一跳,蹭一下站起來:“裴氏!”
月嫦和景秀也嚇一跳,景秀忙過來抓住裴時沅的手:“娘娘,這可使不得。”
天爺,他們碧霄殿,可有多少時候沒這麼受驚嚇了。
裴時沅笑了:“逗你們的,這玩意有點大,丟不過去的。”
李意尋皺眉:“你真是個混賬東西。”他走過來把花瓶搶過來放下,捏了一把裴時沅的腰:“還有你不敢做的事?”
裴時沅伸手在李意尋臉上亂捏:“那你能不能不說那沒營養的屁話?”
李意尋失笑,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擺膳吧。”
裴時沅還是又賞了他一個白眼。
李意尋去更衣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那花瓶。
這女人發瘋的時候,他是真不懷疑她敢給自己來這麼一下。
晚上,十皇子的蛐蛐兒掛外頭,隔一會就叫喚。
十皇子聽著,就一直不睡覺,一直問奶娘問題。
奶娘困得實在是不行了,就哄著他快睡吧,折騰的比平時晚了半個多時辰,這才睡了。
雪球也一直蹲在外頭盯著那蛐蛐兒,可惜上不去。
正殿內室裡,李意尋從裴時沅身上下來歎口氣,整個人攤平在榻上。
裴時沅叫人進來伺候洗漱,著實不早了。
外頭的蛐蛐兒叫的歡,也擋不住她的睡意,她是怕腿多的,不過這叫聲她倒也不嫌棄,反倒是李意尋皺眉好幾次。
大概這要不是他兒子喜歡,他真能叫人把那蛐蛐兒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