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是沒有證據,確實也不好服眾。”皇後看了賀采女一眼:“陛下當初就下過明令,當初的事不許再提。所以不管瑜妃是不是無辜,你的罪責是逃不過的。”
賀采女一愣:“皇後娘娘?”
“你是陛下的嬪妃,如何處置你,還看陛下。至於瑜妃你,既然你親侄女告你,我不能當沒這回事。”皇後看裴時沅:“德妃你看呢?”
“過往那件事,最好是不要再揪出來拉扯了,在座姐妹們也能理解吧?”裴時沅道。
眾人都點頭,確實不要牽扯那件事最好。
“不過,瑜妃和賀采女姑侄兩個也確實是不和,按著宮規,嬪妃之間也不能鬨出事端來。一個對上不敬,一個對下不慈,鬨得難看了。”裴時沅看皇後:“我覺得不必把陛下請來斷這些瑣事,直接告訴陛下,看陛下怎麼說吧。”
皇後點頭:“順寶,你去一趟,詢問陛下的意思,我們等著。”
瑜妃咬唇,也不想辯解什麼了。她是真的什麼都沒做的。
不到半個時辰,梁安就來了。
“請皇後娘娘,德妃娘娘,諸位娘娘安。”梁安行禮後道:“陛下口諭,瑜妃禦下不嚴,著褫奪封號,降為昭媛。賀采女德行不修,行為不端,降為禦侍,賀氏姑侄從此後不得晉位,無需侍寢。”
瑜妃如今成了賀昭媛,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陛下,我冤枉啊!如何能說我禦下不嚴,我……”
梁安笑了笑打斷她:“陛下還有一句話,要是賀昭媛喊冤,就降為充媛。賀充媛,謝恩吧。”
賀氏愣住了:“我……”
“你再不謝恩,說不定就婕妤了。”貴妃道。
賀氏咬牙忍住,無比憋屈的低頭:“妾謝恩。”
梁安轉頭:“皇後娘娘,德妃娘娘,諸位娘娘,奴婢就告退了。”
皇後點頭。
昭媛和充媛都是九嬪,可一個是第三,一個是第九,那能一樣嗎?
賀充媛確實覺得自己冤枉,因為今日的事,純粹就是賀明月瞎說的。
她當初當然有渾水摸魚的心思,可她更清楚自己哥嫂是什麼貨色,她怎麼會叫他們去辦事呢?
本來想求饒的賀禦侍也消停了,她都是最低級的禦侍了,再降位就成宮女了。
當然不敢說話了。
對她們來說,降位不是最難堪的,最難堪的是永遠不能晉位和侍寢。
雖然她們姑侄這些年都不侍寢。
可陛下明白的說出來是什麼概念?
賀充媛還有兒子呢,她一下子從二品降位到了三品最低,還永遠不能升,這對二皇子的影響也不小。
本來,東宮要重修,他們母子活躍著呢……
想到這裡,賀充媛的臉色一白,是了。
陛下未必不知道賀明月是誣告,可陛下還是順著給她降位了。
這段時間,二皇子在外結交臣子,想必陛下是都知道。
她此刻還不知道,賢妃選這個時間段出手,就是這個意思。陛下的性子,肯定見不得二皇子搞小動作。
賀充媛著實是個謹慎的人,當年府裡伺候她的人早就不在了。
這些年她做事謹慎,說話也謹慎,低調的不得了。
賢妃一直抓不到她的把柄,所以當初才攛掇了賀禦侍進宮。
賀禦侍就是最好的箭,果然,如今也不叫她失望。
充媛算什麼,隻要她開始降下來,賢妃就會一步步叫她越來越不能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