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研究所住了四天便順利離開,左腳腳踝雖然有些不適,但完全不影響生活工作。這期間我和浮生隔著玻璃說了會話。他和我記憶裡的還是一樣,笑容燦爛,謙和有禮,從五歲時便是如此。
可我不知怎麼,我第一眼見到他竟沒有記憶中理所應當的高興,反而是平淡多了幾分,莫不是冰凍把腦子冰壞了。麵對已經訂婚的竹馬,怎麼會沒有點悸動呢?
出了研究所,外麵春光明媚,草長鶯飛,櫻花在微風中輕舞,原來已經春天了。
都是春天,可上一次看見竟然是兩年前了,首都繁華依舊,海岸線的戰爭絲毫沒有影響上層階級的紙醉金迷。
我視線一轉,就看到浮生站在這樣明媚的春光下,穿著休閒的藍色外套和灰色長褲,身形修長,笑容滿麵,左手的訂婚戒指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浮家與我家的交情要追溯到剛剛開戰時,浮家本來是西方某個大家族的支係,後來分了出來,與藍家合作,共同致力於商界。開戰後藍家逐漸轉向政界,可還是在生意場上和浮家保持著良好的合作。但浮家畢竟家族曆史和實力不能和藍家相比,故算不上是大姓。
我藍家滅門後浮寧曾想收養我,但被我拒絕了,但浮家在之後藍家和我的發展上儘力的出人出力,而在我冷凍之前已經向外界宣布我和浮家繼承人浮生訂婚的消息。
我和浮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四歲相識,一同進入軍校,一同學習,開始隻是彼此的玩伴,作哥哥妹妹相處,隨著漸漸長大,相互之間彼此照顧,彼此了解,對對方都有了彆樣的心思,最終在畢業那年決定在一起。
在與浮生相識相知的這十四年裡,我們都清楚都明白自己愛戀著對方,如今久彆重逢,心中自是歡喜萬分。
我小跑撲進他懷中,高興得忘了該有的儀態:“阿生!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兩年了,我還以為要等更久呢。”浮生親密的抱住我,親親我的臉頰,笑容比春光還明媚。
“藍總,歡迎回來。”
我順著聲音看去,才發現自己的秘書徐敏敏也站在車旁,隻是我剛剛眼中隻有浮生,把她忽略了。
我鬆開浮生,朝她微笑道:“這兩年辛苦你了。”
“應該的。”
“走吧,”浮生攬過我的腰,笑道,“回去再聊。”
我收回臉上的笑容,回頭冷聲的對送我出來的研究所所長和主管道:“我希望下次彙報時能給我一點進展。”
那兩人臉色變了變,但也隻好應酬著說一定。
“走吧。”浮生拉拉我的手,將我迎進車內。
浮生挽起我的一縷頭發道:“今晚在老宅吃飯怎麼樣?就我和你。”
我摸摸他的手莞爾一笑道:“我可是大忙人,浮先生得先和秘書預約。”
“徐秘書,請問藍總什麼時候有空?”浮生一笑,順著我戲問在前麵開車的徐敏敏。
“藍總今晚沒有預約。”徐敏敏也笑著回答。
“呐,”浮生湊近幾分,笑容裡帶了幾分邪魅,“藍小姐今晚可沒預約呢。”
“有啊,我約了我未婚夫呢。”我抬手抵住他靠近的唇,輕輕往後一推,笑道。
浮生順勢握住我推他的手,輕輕在指尖落下深情的吻,迷人的丹鳳眼裡是纏綿的思念與情意。
我自然也懂,分彆兩年我也想他。
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拐過一個彎後一幢中西結合的建築緩緩出現。新能源汽車通過智能驗證大門,迎接的是一條寬敞的車道,車道兩邊是對稱的草坪,車道和兩邊的草坪形成一張太極八卦圖,兩邊各有一座西式噴泉。藍家老宅主樓擁有灰藍色的外壁,西式的陽台與落地窗和中式的對稱結構完美融合。北邊一座純中式的古樸建築是藍氏宗祠,老宅後麵還有成片的楓葉林和溫室作為後花園。
這便是藍家老宅,這可惜隻有我一個人住。
機器人管家已經在門口迎接,我下車回身對徐敏敏道:“你把這兩年政府和軍區重要的官員調動情況整理一下發給我。”
“好的藍總。”徐敏敏點點頭,便駕車離開。
腦袋忽然有點暈,浮生立刻發現了我的不適,立刻上去抱住我關切的問:“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來?”
“沒事,可能是低血壓,”我搖搖頭,揉揉太陽穴,“你給我做了什麼吃的?”
浮生低頭看看我的臉色,眉頭一皺,打橫便將我抱起來往屋內走。他的關懷總是讓我無法拒絕,隻好無奈笑笑,環住他的脖頸。
浮生將我放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對機器人管家吩咐道:“去拿杯溫水來,”抬手摸摸我的臉頰道,“我去熱一下菜,馬上就好。”
“好。”我含笑點頭,看他褪下外套穿上圍裙到廚房裡忙活。
我接過機器人管家遞來的水但沒有喝,而是拿出平板看文件。這兩年丟了太多事,必須趕快補起來。當我翻到一份兩年前尤諾彌亞政府聯盟發布的殉國士兵名單時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並且在一眾名字中看了到了兩個字——薛靖。
我輕輕的念出這兩個字,明明是陌生的名字為何在唇間會纏繞著一股熟悉感,就好像,我曾經深深的記住過這兩個字一般。
腦袋忽然一陣刺痛,我關掉新聞閉眼揉揉腦袋,心中為解凍技術不成熟導致頭疼而再次罵人。
那群蠢貨,強化劑研究不好,連解凍技術都做不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