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卡尓鬆開我的手,直起腰背來,垂眸道:“你們手上老繭的位置不一樣。”
我有點吃驚於他的細心,照他說的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他的戀人,竟然還能記得她手上老繭的位置。
思至如此我不由的想到我和浮生身上,我和他跟麵前的瑞卡爾比起來的確好像平淡很多,沒有這麼多細節上的留意。
我拉回思緒,站起來走回剛剛躺的地方,道:“行了,彆哭了,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趕快休息恢複體力,明天事還多呢。”
瑞卡尓也沒再說什麼,獨自抽泣了一會便沒了聲響,我雖然困意沒有剛剛那麼濃但還是強製自己休息了一會。
睡得正酣時眉間忽然一涼,我立刻驚醒睜眼一看,天格外的黑,沒有一絲月光,星星也看不見,一旁的火堆在微弱的燃著。
我抬手摸摸眉間,拭到一點濕潤,下一刻雨便刷刷的從天上砸下來。
竟然下雨了!
瑞卡尓也被驚醒了,我和他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拉起鋪在沙灘上的降落傘跑向雨林和沙灘的交界處,天還沒亮,而且還在下雨不能貿然進雨林。
瑞卡爾將他的降落傘鋪在地上,我將我的扯到兩人頭上,兩個人就這樣躲在降落傘裡避雨。
熱帶的雨總是下得突然,而且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纖維上的聲音在耳邊格外的吵鬨,雖說降落傘的材質改良過,但依舊不是完全防水,不一會便有滴滴水珠從頭頂滴落。
此時此刻進雨林不是,不進雨林也不是。
瑞卡爾抽出一隻手看了一下手腕的手表道:“離日出還有一個小時,天亮後我們就可以進雨林找食物。”
“我們的頭盔還在外麵,裡麵盛的水可以以備不時之需。”我動了動一直舉著的手,換了個角度以便肌肉放鬆。
雨滴一顆顆的滲透滴落到頭上,手上,身上,周圍的溫度也漸漸低下來,幸而是在熱帶,身上的作戰服也有一定的保暖效果,體溫不會流失得很快。
如此密閉而狹小的環境,近距離貼近著瑞卡爾我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的,尤其是他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要不是情況特殊,他的眼睛已經被我挖出來了。
雨終於還是停了,我率先掀開降落傘,眼見天邊見有亮色,可沒有救援的影子。
我扯開作戰服的領口,長舒一口氣,走到已經熄滅的火堆旁,之前被丟在一邊的兩個頭盔裡果然盛了水。靜止了一會兒後灰塵沉底,我抱起頭盔噸噸的喝下幾大口。
瑞卡爾也如法炮製,還掬起一捧水洗去臉上的汙垢。
我茫然的看著天邊漸亮的天色,心中逐漸沒有底。凰英肯定早就自己重啟了,那我的位置軍部肯定也收到,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救援的影子。
橘色的太陽從海平麵露出一角,光線帶著一路波光灑滿了整個沙灘,整個世界宛如迎來了新生。
我回頭對瑞卡爾說:“沒有救援的影子。”
可瑞卡爾恍若未聞,眼神呆滯的看著我,片刻後才扯出個極其難看的笑容道:“昨晚隻是覺得長得像,現在天亮了看……簡直一模一樣。你真的不是阿靖嗎?”
“我不是,”我冷下臉對他說,“請你控製好你的情緒,目前雙方的救援都沒有到達,我們還得在這座破島上生存,我不希望出現什麼意外。”
瑞卡爾垂頭黯然傷神,我沒有理會他,用海水洗了把臉便打算進雨林找食物。
這座島不大,我猜測是沒有什麼大型的食肉動物,但蟲魚鳥蛇應該是有的。果不其然,我們在好幾顆樹上都發現了鳥蛋,幸而清晨鳥都去吃食了,我們掏的還算順利。
剛下了雨樹木都是濕的,是沒法生火了,我和瑞卡爾隻好直接敲碎了蛋殼將蛋喝下去。
我強忍著鳥蛋奇怪的口感把蛋液咽下去,嫌棄的把蛋殼丟棄到一邊止不住的乾嘔起來。反觀瑞卡爾一臉雲淡風輕,沒有絲毫不適感,不知為何見他這樣我胃裡更加翻騰,終於還是扶著樹乾把鳥蛋全吐了出來。
瑞卡爾過來拍拍我的背,從一旁的小溪裡給我掬來一捧水。
“第一次吃生蛋?”
我皺眉點點頭,將臉埋到他手裡去喝了口水漱漱口。
我拍拍胸口努力壓下惡心感,問他:“你怎麼這麼熟練?”
按道理說大姓是沒有機會體驗野外生存,就算有些知識也沒有機會實踐,就像我一樣。可瑞卡爾無論是敲鳥蛋殼還是吃生鳥蛋都能如此熟練,必然是之前經曆過。
瑞卡爾抬手擦了擦我臉上的水漬,沒有回答,沉默著繼續往前走。
直到日落時分,救援還是沒有來,我們無奈隻好準備食物和尋找洞穴,但就在我們抓魚的時候竟然又下雨,這下就更沒法生火,隻好摘了些水果匆匆忙忙的躲進我們事先找好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