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經立夏了,我已經逐漸適應了職業殺手的生活,身體也已經恢複到了亞健康狀態,經過我兩個月的工作,錢終於是還得差不多了。
趙拓也很樂於給我安排工作,依他的話來講就是我們同為退役軍人,我之前還幫過他,他現在幫襯我是應該的。
這次趙拓給我安排的生意並不是殺人,似乎與器官販賣有關。
兵荒馬亂的年代器官走私簡直達到頂峰,任意一具屍體,隻要還有完整可用的器官便都可以賣。政客需要,軍人更需要。我之前殺的張溫源手下便有一張很大的器官走私網,他能成為議員也是因為給了不少人器官走私上的便利。
獨立社的買賣區域主要在瓦吉利大陸,玫瑰區隻是其中一個比較大的據點,而這個據點在一家私立醫院之下。
趙拓帶著我穿過一間間病房,從一扇上鎖的門進入了地下。
入目的先是堆滿兩邊牆壁的貨物,但都包裝嚴密,看不出是什麼。再往裡走經過一輪搜查,交出身上的武器後進入一扇門,還未開啟我便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果然,門一開,入眼的便是一道約十米長的走廊,走廊兩邊皆是監牢,裡麵關著各種各樣的人。
“這裡的人都是買來的嗎?”我看著監牢裡百態的人,問趙拓。
“這裡的是,這些大部分都是全部拆開,”趙拓道,“裡麵有一個房間,那裡麵全是自願販賣的,可以自己選擇賣哪個器官。”
“自願?”我疑惑道。
趙拓歪頭勾唇笑道:“退役軍人,普通職員,農民,所有需要錢的人。”
我看著監牢裡如老鼠般肮臟的人,又想起趙拓說的為了錢販賣自己器官的人,胃裡忍不住的翻滾,惡心感一陣陣湧起。
我不想表現得失態,便以咳嗽掩蓋住乾嘔,目光再也不向兩邊移去半分。
“有幾個剛買來的人,你熟悉熟悉規矩,”趙拓將我引到一個房間前,道,“在這裡工作雖沒有外麵來錢快,但安穩,失敗率低,並且很安全,你要是喜歡,以後可以經常來這乾。”
推開門,裡麵竟然是一間簡陋的手術室,或者說是器官摘除室。房間裡擺著四張病床,設備還算齊全,每張病床前也都有三四個醫護人員,取出來的器官也有專人負責儲存管理。
趙拓抬了抬下巴道:“這裡手術室,那些取出的器官,將會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買主手上。”
“那些取出器官的人呢?”
趙拓看了我一眼,道:“被全部拆開的丟到養殖場喂豬,自願的會被送到樓上醫院。”
麵前的病床上,醫生取出了一顆心臟;另一張病床上,醫生取出了一顆腎。
心中惡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並不是因為血腥而反胃,是因為人性的醜惡而惡心!
趙拓似是看出了我的不適,對我抬抬手道:“走吧,該工作了。”
趙拓帶我穿過器官摘除室,在隔壁房間裡就坐著幾個神態各異的人。這幾個人有的麵如土色,有的神色平靜,有的抖如篩糠。
趙拓並沒有在這個房間停留,我猜測這些人就是自願販賣器官的人。
穿過這個房間,另一個房間裡的景象就熱鬨一些,胖瘦不一的人幾乎占滿房間,房間中間蹲著十幾個人,牆兩邊各站著四個拿著鐵棍的人,人群前還站著兩個穿著花裡胡哨的中年男人。
這些站著的人對趙拓很客氣,見了趙拓進來便稱呼他為趙哥。
趙拓點點,介紹我道:“這是K,以後會經常過來。”
那幾人又對我打招呼,但明顯不如對趙拓恭敬。
“K,他們兩人負責送人進來的,”趙拓指指穿得花裡胡哨的那兩人道,“你就配合他們,負責這裡的安保,沒問題吧。”
我微微一笑,打趣道:“你帶我走了半天就是讓我做保安呀。”
趙拓也順著我的話打趣道:“要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這麼好的工作我才不會安排給你呢,這裡一般是沒什麼事的,但難保不會有警局的人混進來。”
我隨意觀察著蹲在地上的人,他們手上都帶著鐐銬,每個人都隻穿著一件短袖短褲,沒辦法藏匿武器,與自願販賣的人有肉眼可見的區彆。
我抬起一人的下巴,見識了他眼中的絕望與恐懼後道:“就算有警察混進來不也很好分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