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眼中有了幾分柔情,但卻沒有任何反應。
西蒙,我好羨慕薛靖,她就算死了這麼久,可你還是這麼深愛她,為她消沉,為她傷悲。而我青梅竹馬的浮生,連信任都給不了我。
我再次踮起腳尖輕吻西蒙,雙手繞在他結實的腰間。
西蒙再一次圈住我的背加深這個情緒複雜的吻。靈魂碰撞間,一顆淚水從眼眶流出,既是哭西蒙,也是哭我自己。
為什麼幸福總是和我失之交臂呢?
西蒙攔腰將我抱起,徑直向臥室走去,我將頭抵在西蒙的肩上,眼淚已經流不出來。
西蒙溫柔的將我放在床上,纏綿的在我的麵頰,嘴唇上留下一個個深情的吻,溫柔的動作如春風般宜人。西蒙的吻如他的為人一般平淡,卻深情,持槍握倒的手此刻正輕柔的撫摸著我的腰肢。
西蒙的吻一路向下,伸手褪去我的上衣,可他動作忽然一僵,我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緣故,手中解他衣扣的動作也不由停下。
我的身體此時殘破不堪,脖頸肩膀上的燒傷任誰看了都會倒儘胃口,更彆說其他傷痕了。
我環住西蒙的脖子,謹慎道:“抱歉,要不把燈關了吧。”
西蒙沒有說話,手指輕輕撫摸著燒傷後緊繃醜陋的皮膚,悠悠的吐出一口氣,頭垂在我的頸間,不動了。
我抬手摸摸西蒙的金發,側過頭貼著他的額發,心中在衡量著自己做的決定。
“抱歉,我做不到,”西蒙緊貼著我的脖頸,聲音悶悶的,“這樣對你不尊重。”
我抬手輕撫他的頭,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
西蒙沉默了片刻,忽然摸摸我上臂的刀傷問:“你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我看了一眼,道:“十四歲的時候被人砍到的。”
西蒙似是來了興致,撐起身體,又摸摸我腹部上的槍傷道:“這個呢?”
“十五歲時的,”我露出幾分笑意,絲毫不在乎自己被他看光了,“怎麼?難道薛靖也有和我一樣的傷?”
西蒙搖搖頭,目光還是在我身上的傷疤上,平淡道:“沒有,隻是感覺你的傷痕有些奇怪。”
西蒙撫摸我身軀的手指弄得我有些心猿意馬,我連忙握住他的手,略帶挑逗意味的勾勒著他手指的形狀道:“有什麼不同?”
西蒙抽回了手,脫下被我解開扣子的襯衫,露出肋骨下方的槍傷道:“你看,我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同,但就是不一樣。”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槍傷,再看看西蒙的,乍一看的確沒區彆,但仔細一看會發現傷痕太自然了。自然愈合的傷痕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瘢痕,尤其是像這種戰場上留下的傷,軍醫及時的處理總會留下一些痕跡。但我身上的傷痕似乎都太自然了,連在我印象中由我自己胡亂處理的傷都長得無比自然。
我抬頭看向西蒙,他的表情顯現出了他此刻的不冷靜。西蒙再一次俯下身與我親吻在一起,不過這次的吻帶了些許的強勢與占有欲,熱烈的情感從麵具後中泄出,它如潮水一般將我包圍,使我溺斃。
“西蒙,如果我願意和你走,你能給我一個東西嗎?”我攬住西蒙的脖頸,近距離的與他對視,他淡漠的眼神讓我心中沒底,雙手不禁微微發抖,“我想要薛靖的官方基因資料。”
本來我打算旁敲側擊的獲得,但西蒙對我說了那樣的話,我忽然就不想欺騙他了。對朋友,應該坦誠相待。
我對他總是有多餘的信任與憐憫。
西蒙身體一僵,似乎連呼吸都停滯了,眼中的淡漠逐漸褪去,轉為了疑惑,思慮,數秒之後變成了從未見過的怒火。
西蒙皺起眉頭,右手如巨鉗一般捏住了我的喉嚨,眼底的深潭變為了即將噴發的火山。
“你一直在騙我!”西蒙咬牙切齒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你一直在利用我!”
我心中苦笑,剛剛還在撫摸我身軀的手此刻卻死死的捏著我的喉嚨,剛剛還與我纏綿悱惻的人現在卻對我恨之入骨。我竟然還以為他能對我或許會有些不同,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在他心中,唯一有所不同的隻有薛靖。我竟然還通過薛靖來利用他,真是可惡。
西蒙這個朋友,我是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