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三十一年
“之後便是你離開了首都,歐陽明責舉行訂婚宴,但是……但是在當日就有媒體曝光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凱瑟琳眼神有些躲閃,囁嚅著停下了。
“什麼東西?”我追問道。
“你和歐陽明責的親密照片,像戀人那種,尤其是有幾張,是你和一個沒露臉的人戴著歐陽明責和艾瑪·巴塔羅的訂婚戒指,在你家很親密的照片。據說希爾·巴塔羅當場黑了臉,巴塔羅家的人當場就離席,後來便再沒聽說聯姻的事。之後還有傳言歐陽家騙婚,甚至謠傳歐陽明責性侵未成年……但是你之後都讓秘書出麵否認了,並且宣布和浮生先生訂婚,證實照片裡戴戒指的男人是浮生先生,再往後便是你對外宣傳去第七軍區,歐陽明責犧牲。”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我自己的人生我卻覺得陌生至極,甚至有些事我都不覺得我做的出來。可是凱瑟琳沒有理由騙我,她心中隻有聯國。
孟慶和歐陽秦都否認清除了我的記憶,那還有誰有這個權利和能力?
不對!
凱瑟琳說的過往並不全麵,她在細節方麵是訴說一直是從我的視角,那就是我告訴她的,而在她離開首都後我便沒有再和她說有關歐陽明責的事。若隻是像凱瑟琳說的,我和歐陽明責隻是單純的感情糾纏,沒理由所有人都把他的死怪到我頭上。
我是新紀26年第一次被格力格帶到戰場上,新紀28年回到首都執行冰凍計劃,這期間歐陽明責是一直待在首都的。他是在我冰凍前後才申請上的前線,然後新紀29年時在前線犧牲。
這兩年間,不應該說是從我回首都到執行冰凍計劃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不得而知。
“現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吧?這裡對你真的太危險了!”凱瑟琳話間就拉著我往外走。
我腦子裡很亂,不知道眼前的人還能不能相信,明明在回憶裡她是我唯一一個無話不談的好友,但我卻覺得她很陌生。
凱瑟琳見我遲疑的停下,秀眉一皺,低聲催促道:“你在猶豫什麼?等人來抓你嗎?”
不知為何我突然脊背發涼,心裡惴惴不安,不敢往前跨一步。
凱瑟琳不由分說的就要拉著我往外走,房門從外麵被打開,安邪閃身而入將門關好,對凱瑟琳道:“搜查的人已經到樓下了,兩把樓梯都有人。”
凱瑟琳眼珠一轉,拉著我轉身道:“走窗戶。”
凱瑟琳快步引我到房間另一邊的窗旁,拉開窗戶小的探頭觀察一圈,抬腿踩上窗框,藍色的卷發在黑夜裡猶如一顆流星,靈活的落到地麵,保持落地的姿勢環視四周,隨後抬頭對我們打手勢,示意安全。
“快走吧。”安邪將槍塞到腋下槍包裡,催促我道。
我回身看了他一眼,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滋生,可還未待我細細四兩,就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眼下情景由不得我多想,收回目光,從窗戶一躍而下,安邪緊隨其後。
凱瑟琳將我的帽簷壓低,走在最前方,身體幾乎將我完全擋住,向駐軍區最近的出口走去,安邪走在我身後,不時向相熟的人打招呼。
我低著頭跟著凱瑟琳,一路上小心點觀察著四周。這裡是屬於前線的駐軍區,各種兵種技術人員有來有往,人人腳步匆匆,不停的有傷員從海邊抬回來,也有剛回來的高破甲隨意的停在路邊還沒來得及拉去維修,頭頂是探照燈猶如神邸憐憫的雙眼,將整個駐軍區照亮如白晝。
眼看出口就在眼前,可不知為何大門突然多出了許多人,檢查進出每個人都長相。這下是出不去了,凱瑟琳腳步一轉,拉住我就往回走,低聲道:“我用高破甲把你送出去。”
耳邊一直有炮聲傳來,炮彈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距離,躲在高破甲上走的確比從軍區出口出去安全多了。
凱瑟琳和安邪隨即從智能手環裡拉出懸浮對話框,提交了申請再次出戰。
凱瑟琳和安邪的高破甲——審判者和熔岩,剛被拉回來維修沒多長時間,機組人員見兩人沒過多久又穿著作戰服出現都有點驚訝,但戰事吃緊,沒人問什麼,隻是加快了手裡的工作。
我跟在凱瑟琳身後,混入到一群機組人員中,凱瑟琳故意拍拍我的肩膀,嚴肅道:“我的操作係統有點問題,你上去幫我弄一下。”
我點點頭,低著頭進入駕駛艙,凱瑟琳緊隨其後,進入操作台進行戰前調試。
我儘量讓自己貼緊機壁,找好能抓穩的東西,心中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