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邊的年輕男子麵容與藍敬元有幾分相似,但他的氣質更加的青春,活潑,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藍耐恕的二兒子藍敬弘,藍家下一個接班人,藍林的曾祖父。
是的,藍家並沒有交給藍敬元,並非是因為他能力不濟,而是這個長子沒活過三十歲,而他具體的死因,藍林的記憶並為告訴我。
一想到這樣如春風般溫和的人兒不滿三十就英年早逝,我不禁有幾分悲哀,而這時藍耐恕已經迎到我麵前,我眼底的悲哀恰好落入他的眼中。
藍耐恕蹲在我的輪椅麵前,激動的握住我的手,眼中似乎有淚光,囁嚅了片刻才哽咽道:“孩子,回來了,我也算對得起你父親了。”
藍敬元連忙扶住藍耐恕,對我解釋道:“堂姐,這是我父親,是你父親的親哥哥。”
我看著藍耐恕,奮力擠出一滴淚,怯怯的叫一聲伯伯。
藍耐恕聽見我叫他,年過半百的男人激動得落淚,不斷的摩挲著我的手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終於……終於找回來了。”
“爸,”藍敬弘扶起藍耐恕笑道,“這裡冷,咱們先帶姐姐去醫院檢查吧。”
藍耐恕點點頭,摸了摸淚,親自將我抱上了車,一路上拉著我的手不斷的訴說這些年他到處找我就是找不到,每年祭祖都無顏麵對自己的弟弟,說著說著又落下淚來。
我懸著的心慢慢定了下來,藍家如今是夏國的商業大鱷,二十多年找一個人都找不到,那位被拐賣的女孩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這樣我也就不怕正主會突然冒出來了。
從機場到醫院的路有點遠,但一路上藍敬弘也不時的插科打諢,和藍敬元一起打配合逗藍耐恕和我開心,倒也不煩悶。
藍敬元又把在穆裡維爾的事都說了一遍,當說到我車禍所受的傷時藍耐恕又滿臉心疼的摸摸我的頭,慈愛之意都溢出了眼眶,吩咐坐在前排的秘書又給我添置了些東西。
我模仿著記憶裡藍林對待藍齊的模樣對待藍耐恕,但也保持了謹慎,沒有過多的說話,而這一路上他們也沒提起我名字的事情,大概要等到醫院等堅定結果。
待到了醫院,所有檢查都做了後藍耐恕父子三人和我一起在單人病房裡聊天,順便等結果。不多時,一位護士進門將一份單子交到藍耐恕手中,才見他似乎是悄悄的送了口氣,坐到床邊將我抱住,像個父親一樣拍著我的背說:“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我也輕輕送了一口氣,看來血緣這一關我是過了。
既確定了身份,就提到了上戶口的事,藍耐恕拉著我的手,笑眯眯的問:“孩子,按照輩分,你和敬元敬弘一樣,都是敬字輩,你父母當時沒來得及給你取名字,伯伯的意思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若是取名字,我自然是想用我的名字,但藍敬靖這名字實屬有些繞口,既然我都用了藍林的身份,那我就連她的名字也搶了吧,就當出一口惡氣。
“林,森林的林,藍敬……林。”待到話說出口,我才意識到這個名字,和那個綁架我的神秘金發女人一模一樣。
是啊,她說過她也叫藍敬林,她為藍林辦事,藍林的記憶裡X-5006就是藍敬林給她的。
我心中頓時有個可怕的想法,難道……
難道!
我神色一變,剛要開口,藍耐恕便已經吩咐秘書去安排上戶口的事情,一屋子的人除了我都喜氣洋洋的。
看著父子三人的笑臉,不知為何我的心突然靜了下來。
不會的。
隻是巧合,應該隻是巧合,隻是恰好重名而已。
一定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