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起什麼事了嗎?”
“以前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故作輕鬆的笑笑。
“不記得也沒關係,就當是重新認識,我看藍小姐可是麵善得很呢,就是……”文森特頓了頓,繼續說,“感覺有點高冷,都不施舍點眼神給彆人。”
我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笑,目光落到了他身上,道:“文森特先生平時是這樣和女士說笑的嗎?”
“我是個很幽默的人。”文森特聳聳肩,笑得特彆好看,“多笑笑,藍小姐你笑起來非常好看,眼睛也很美,如果能多看看我就更好了。”
我抬手遮掩自己壓不住的嘴角,雙眼被他吸引。文森特身上有戰爭年代沒有的鮮活,那是對生命和生活的熱愛,是對當下和未來都保持樂觀,是熾熱到滾燙的生命力。他是世界彷佛是由多巴胺組成的彩色,是開滿鮮花和灑滿陽光的燦爛,是我過去二十年人生中從未觸碰的溫暖。
我不禁有些看呆,西蒙在這個年紀是不是也曾這樣開朗,他笑得是不是也這樣肆意隨性。
我覺得有些窒息,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匆匆和他道了再回,起身離開去找藍敬元。
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彆想了,隻會徒增煩惱。
沒事的,會重新開始的。
大人們的宴會在十點前就徹底結束,可年輕一代的生活彷佛才開始。
我正和藍耐恕一起送著賓客,就見藍敬弘鬼鬼祟祟的躲在酒店門後不停的張望,見我望過去還不停對我使眼色。
待到賓客走了我和藍耐恕打了招呼才走過去,藍敬弘迫不及待的把我拉到一邊,將手上的毛絨外套披在我身上,神秘兮兮的說:“姐,都忙完了嗎?”
我理了理流蘇耳環,挑眉看他:“基本沒事了,怎麼了?”
“才十點鐘,回家睡覺多無聊,馳小子安排了後半場呢。”藍敬弘帶著幾分討好幫我理衣服。
馳小子指的是殷馳,一個年紀和藍敬弘相仿的二世祖,他父親便是之前在宴會上看出我在軍隊待過的軍隊高官。在都城這堆太子黨裡殷馳算是玩得比較花的,哪怕是剛剛短暫的和他聊了會我也不得不感歎藍林的生活還是太保守了,跟殷馳一比藍林算是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殷家人已經給這個孩子鋪好了路,所以在高考的年紀他依舊玩得忘乎所以。太子黨裡有不少這樣的人,也有像藍家兄弟踏實上進的人,不過他們似乎也從不拒絕夥伴提出的各種新鮮遊戲。我我好像不知不覺中也被他們拖入了太子黨之中。
我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但故意不順著他,打趣道:“你不是後天開學嗎?不準備準備備戰高考?”
“姐姐,我後天就開學了,爸爸和哥哥就允許我玩這一次了,就一起去嘛。”藍敬元拽著我的衣角撒嬌,嘟著嘴語調軟軟的,真是可愛極了。
我剛要開口答應,就聽身後傳來藍耐恕的聲音:“要去哪玩呀?”
藍敬弘見其父親,立刻收了撒嬌的模樣,站直了道:“爸,我帶姐姐出去轉轉,我之前和你提過的,你也同意了,我玩了這次保證收心備戰高考,哥哥和姐姐都去,他們看著我,我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的。”
藍耐恕明顯一眼就看清了自己的小兒子在想什麼,嘴角噙著笑,似乎是想說什麼,我趕在他之前開口道:“伯伯,我會看著敬弘的。”
藍敬弘見我答應了,嘿嘿笑著就貼過來。
藍耐恕也沒說什麼了,隻囑咐讓家裡的司機跟著就走了。
藍敬弘並沒有告訴我是去什麼地方,隻是說其他人先走了,拉著我和藍敬元坐上家裡的車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