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經過與李春波商議以後,周子恒找到了在友誼旅館查賬的老板王德發。
“哎呦!子恒來了,快坐快坐!”
雖然還是把周子恒當成自己歌廳的一個小駐唱,但王德發對周子恒的態度的確有所改變。
以前,他看到周子恒,說話會把鼻孔對著你,一副我是你老板,你要尊重我的架勢。
而現在,他看到周子恒以後,不僅不會用鼻孔看人,還滿臉笑嗬嗬的。
“老板,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周子恒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你說!你現在可是我們歌廳的王牌,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說!”
王德發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
“是這樣的,老板你也知道我那張磁帶最近在電台很火爆。
很多聽眾都很喜歡這張磁帶,為此還給電台打電話讓太平洋早點發行這張磁帶。
我跟太平洋商議以後,決定提前發行磁帶。
你也知道發行磁帶以後,我的事情肯定會很多,為了有時間處理這些事情,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辭職專著磁帶的事情。
當然,友誼沙龍畢竟是我來羊城後的第一份工作,我對這裡還是有感情的,以後歌廳這邊如果需要我,請儘管開口。”
“辭職!你要辭職?”
聽完周子恒的話,王德發本來滿是笑容的麵色迅速沉了下來。
“小周,你自己都說了,是歌廳收留了伱,現在,你發達了,就打算這麼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聞言,周子恒眉頭一皺。
他剛才的話其實隻是一種措辭。
的確,他來羊城以後,是依靠的歌廳收入維持生活。
但用收留來形容,這顯然並不妥。
原身當初可不是沒地方去。
他當時一共應聘了三家歌廳。
其中有兩家都同意讓他去當駐唱。
最終,他隻是考慮到友誼沙龍靠近火車站,生意比較好,所以來友誼沙龍當了駐唱罷了。
說到底,這其實不過是一份工作罷了。
大家各取所需,友誼沙龍看重了原身不俗的外貌與不錯的歌喉,能為歌廳吸引顧客。
原身則是借助歌廳這個平台賺錢還債。
本來再正常的關係,到了王德發這裡,卻變成了歌廳收留他,就仿佛離了歌廳,他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這話實在讓人有些不舒服。
不過,周子恒並不打算與王德發計較這個,他開口道:
“磁帶的事情很多,我的確不能顧及歌廳這邊。”
王德發卻好似沒聽到周子恒話中的堅決,他撩起胸前的衣服,對周子恒說,“小周,你知道這道疤怎麼來的嗎?”
王德發摸著他肚子上那一道長長的疤痕,“這是我一個結拜兄弟留下的,這一刀差點讓我上西天。
不過,我命大,活了下來。
至於他……”
王德發笑了笑,“他現在應該有十歲了,可能,可能會玩泥巴了。”
聽到這話,周子恒沉默了。
特麼的。
這家夥給他露刀疤,還給他講什麼結拜兄弟。
還說什麼結拜兄弟現在十歲了,這不就是說對方已經掛了嘛!
這是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他是在告訴周子恒,他有勢力,什麼都敢乾。
如果周子恒再提辭職,他就要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