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股寒涼之氣，順著皮膚遊遍全身。
虛影適時說道：“山君還吩咐，此令牌多有妙用，請鬼使自行探索。”
頓了頓，虛影低聲道：“卑職眼界有限，隻知道佩戴此令牌，今後您再吞丹修煉，內火旺盛時，就不用再飲冰臥雪了。”
很顯然，這鬼差肯定有“透視眼”之類的神通，能看到臥室裡滿浴缸的冰塊，知道李清源剛才是在那裡消化丹藥的藥力。
李清源點點頭，又道：“還請代我向山君致謝……另外，明明是山君派你來的，怎麼又扯到山君的孫女呢？”
《奇遇攻略》上寫得清清楚楚，是“山君之孫女白晴，令鬼差穿梭兩界”，而不是山君本人。
鬼差當然沒看過奇遇攻略上的通知，事實上，《攻略手冊》在他眼中是不存在的。
所以，他雖然有點好奇李清源是怎麼知道的，但還是老實答道：“是小姐下令卑職前來另有事情，山君知道後讓我先到祂那裡聽令，吩咐一番後，卑職才得以成行。”
不等李清源再問，他就從自己虛幻的身體裡掏出一個小卷軸，淩空鋪開，以手為筆，在卷軸上勾畫起來。
李清源好奇地靠過去看了一下，驚訝地發現，這鬼差畫的居然是李清源自己。
一幅非常正統的水墨人物畫，運筆飄逸，形神兼備。
鬼差虛影一邊畫，一邊說道：“小姐讓卑職過來給鬼使大人畫一幅肖像，帶回去給她瞧瞧。”
看得出來，那小白虎對李清源挺感興趣的。
李清源摸了摸下巴，道：“哪用這麼麻煩？我直接獻祭一張照片給她不就得了？”
鬼差搖搖頭，道：“除卻血肉生靈及超凡之物，除非鬼使大人您親自攜帶，否則凡俗物品無法進入黑山地界。”
李清源心道我還打算獻祭點遊戲機給小白虎的呢，看來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小姐還讓卑職帶話。”鬼差的畫藝高超，速度也快，說話的功夫就已經畫好了，他收起畫軸，說道：“還請多多給小姐帶一些像上次那個六臂小人兒一樣好玩的小物件，她不會吝嗇還禮。”
………………
第二天上午，李清源帶著鬼差來到醫院，看到了做完手術尚在昏睡中的道格。
他本來是準備直接摘掉道格脖子上的項圈，讓鬼差順便帶回去給小白虎玩耍的，畢竟這玩意和上次那件六臂神像一樣，都是【咒物】，應該也算小白虎白晴口中的“好玩的小物件”。
畢竟，李清源救了道格一命，還給他墊了醫藥費，摘走項圈後，道格再也不用被組織追殺，在李清源看來，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可是鬼差卻勸住了他，因為鬼差用自己的本命神通觀察到，這個人的靈魂與項圈已經綁在了一起，一旦項圈被摘下，這人將魂飛魄散，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一定發生過什麼刻骨銘心事情，才會使得一件【咒物】和一個人類綁定得如此之深。
根據鬼差的說法，這個人的靈魂因為咒物的影響，已經比普通人類強大好幾倍，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長得堪比鬼差。
如果就這麼扯斷他的靈魂，太可惜了。
對於自己不了解的領域，李清源主打的就是一個聽勸。
他果斷決定不去動道格的項鏈，而且還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正因如此，等到中午道格清醒後，才有了那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