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麵色複雜,也有咬牙切齒的,但連一個敢吱聲的都沒有,更彆提打人了。
開玩笑,跟他們這群偷渡黑戶不同,人家大法師很多年前就獲得了美利堅國籍,早已經是高貴的美利堅公民了,他們誰敢動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大法師和女人的撕扯吸引了,沒人發現,在他們葬禮的墓碑頂上,坐著一尊巴掌大的“雕塑”。
它八臂八足,三首六乳,在猩紅的結界映照下,邪異凜然。
“咚~咚咚咚~”
輕微的鼓聲,從它小小的腰鼓上傳來。
它敲鼓了。
剛才還畏畏縮縮不敢動手,甚至想趕緊離開這裡的偷渡客們,在聽到鼓聲之後,一瞬間全都紅了眼。
“老畢登!你不就是早我們十幾二十年過來嗎?嘚瑟什麼?!”
“說我們腦子有問題?你又能聰明到哪裡去?”
“就是,你憑什麼歧視我們?你不比我們高貴!”
“瞧你那倒黴樣,彆以為就你能當大法師,我也能當!”
“打他!”
“打死他!”
“……”
二十多人一擁而上,圍著大法師拳打腳踢起來。
靈海大法師當然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周圍打來的可不隻是“四手”。
最關鍵的是,他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道為什麼,無法從那個女人的脖子上拿開,連格擋都做不到。
相反,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更加大力地掐著女人的脖子。
周圍的人失控地對著靈海大法師攻擊,因為太擁擠了,這些攻擊少不了也落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凡是打到女人的人,以及打到靈海大法師的人,越是用力毆打,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也會受到越嚴重的傷。
也就是說,以女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怪異的“漩渦”,在這個漩渦裡的人,全都被自己的攻擊反噬了。
最可怕的是,這種反噬,是可以互相疊加的。
比如張三打了李四,李四打了王二麻子,那麼張三受到的反噬,就是他自己以及李四的力道之和。
他們本能地想逃走,可惜,墳頭上的【母修羅】每隔一會兒就會敲邊鼓,一敲鼓,他們的憤怒又會淹沒理智,繼續群毆。
一刻鐘後,鼓聲漸息。
這塊墓地旁邊,隻剩下那個女的一個人站著了。
她神經質地怪笑著,嘴裡嘟嘟啷啷地咒罵道:
“嘿嘿嘿,活該!”
“你們都該死!”
“死得好!”
“死得好啊!”
……
“咚~”
小小的母修羅,從墓碑上跳了下來。
它邁著8條小短腿,走到了女人麵前,對她攤出了手掌。
女人晃了晃腦袋,用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確認自己是否陷入了幻覺。
結果那個怪異恐怖的小人兒依然站在那裡,朝她伸著手掌。
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伸著手……又是什麼意思?
看著這個小東西,女人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翻垃圾箱找吃的東西的時候,似乎也翻到過一個10公分高的小娃娃。
當時,她覺得那個線團編成的小娃娃挺可憐的,就跟她自己一樣,成了一個沒人要的落魄垃圾。
於是,她就把娃娃撿了起來。
放到哪裡去了來著?
哦哦,好像是外套的內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