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的州際高速公路上,伴隨著氙氣大燈發出的雪亮光芒劃破濃重的黑暗,幾輛加長的SUV簇擁著兩輛旅行大巴疾駛而過。
其中的一輛大巴車上,朱明耀正坐在寬大舒適的特製座位上,一手呼啦呼啦翻動著案件檔案,一邊小聲和旁邊穿著標準特工式黑西裝的中年男子討論著什麼。
“所以說現在這家夥手上已經有14條人命了?”少年指著檔案上的嫌犯資料,皺眉說道。
男子頂著不列顛裔移民中年後常見的地中海發型,似乎是有些焦躁的原因,額頭不停的滲出細小的汗珠,在燈光下更襯的腦門閃閃發亮。
他拽出手帕,擦了把臉,又將自己的領帶結扯鬆了些,這才苦笑道:
“準確的來說,是至少有14名受害者,而真實數字有可能更多,在沒有抓到這個混蛋之前,誰也不敢確定。”
“除了最後在小鎮警局犧牲的六名警員外,其他八名受害者都是附近幾個城鎮高中裡的少年少女,消息傳開之後,警方正在排查類似的失蹤案。”
就是這次特調局搜捕小組的帶隊人,也是西海岸分局外勤協調處的一名副主管,與華聯商會和各大組織都是經常打交道的熟人。
朱明耀捏著下巴,有些疑惑問道:“很典型的印第安原住民長相啊,查出來是哪個部落的人嗎?
還有資料上為什麼懷疑他是一名巫毒術士,按他的出身來說,不是更應該懷疑他是個薩滿巫師嗎?”
查爾斯挪動了一下,有些發福的身子,正要開口解釋,旁邊一個俏生生的清脆聲音響起:
“因為在案件發生之後,特調局情報分析處的神秘學專家們經過研究認為,凶手所表現出來的特異能力,與原住民部落傳承中常見的薩滿體係大相徑庭,反而更類似於伏都教的黑巫術。”
插話進來的是個金發碧眼的美麗少女,坐在側前排的她扭過頭來,上身趴在自己的靠背上,寬大的運動衣也沒能掩蓋住她那健美的身材,渾身洋溢著這個年齡段特有的青春氣息,形象氣質上,簡直和聯邦高中裡那些典型的女啦啦隊長一模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位剛剛高中畢業的女孩,名叫米歇爾·海思,曾經是家鄉學校球隊的啦啦隊長,兼公認的校花。
而作為一名柔弱的少女,能出現在這種場合,自然是說明她具有某種令官方看中的能力。
美麗的少女在男人麵前,無論什麼時候總是有所優待的,哪怕是被打斷了談話,查爾斯特工也並沒有生氣,他笑嗬嗬的接口說道:
“我們的‘預言大師’小姐說的沒錯,按那些專家的說法,薩滿的力量體係雖然較為原始,但究其根本依然來自於森羅萬象的大自然,和舊大陸的德魯伊們相似,屬於中立的超凡之道,不會故意的追求血腥殘忍,這與本案中嫌犯的表現相差很大。”
“那可不一定。”朱明耀暗中腹誹道。“印第安原住民和你們聯邦正。府之間的破事天下皆知,說句仇深似海都要嫌太過輕飄飄。
哪怕是近些年隨著官方推出了一係列的政策傾斜安撫,雙方關係略有緩和,也不能保證部族薩滿裡,不會蹦出幾個激進派給你們來上一刀!”
儘管查爾斯外表上看去,隻是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社畜,但能做外聯協調的這份工作,當然是心思通透之人。
少年麵上才稍微閃過一絲異色,他就把原因猜出了個五六分,開口繼續解釋道:
“嗯,剛才說的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判斷依據,就是案發現場所殘留下來的力量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