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旁邊的朱明耀忽然問道:
“我看在第一次逮捕他的時候,警方認為那些被殺害的少年,身上丟失的心臟與舌頭是被凶手拿去進行惡魔崇拜儀式了。
那麼這一次,你們為什麼會認為心臟是被他吃了下去呢?難道有人看見了嗎?”
德雷克副局長呼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終於能在這種奇怪話題的討論中插上嘴來,張口解釋道:
“那是因為我們發現了這個!”
他從車上的物證提取箱裡,捧出一個密封的透明玻璃罐來,裡邊裝滿了醬紅色的碎肉,混合著鼻涕狀的粘稠物,看起來有些惡心。
“這是在案發現場收集到的人類嘔吐物,甚至不用上什麼儀器,用肉眼就可以直接看到這堆東西裡的大塊人體內臟組織碎片。”
德雷克微微沉默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哀傷之中又混雜了些敬佩。
“在這些嘔吐物中發現了明顯的毒物反應,和桑妮身體中發現的相同……”
在剛才的介紹中,眾人知道,桑妮是六名殉職警察中的唯一一名女警。
“等等。”米歇爾好奇的問道。
“您剛才說這位見習警員桑妮小姐身體裡有毒物反應又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被……挖出心臟而死嗎?”
德雷克副局長眼皮低垂,帶著一種莫名的語氣說道:“這正是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們的,法醫在桑妮的胃部發現了大量沒有被消化完畢的劇毒鼠藥——那原本是警局放在儲藏室裡的物資。”
米歇爾更糊塗了,她茫然地喃喃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要自殺嗎?”
這時調查組的其它幾人麵色各異,查爾斯與麗莎女士還有鮑勃兄弟都是老。江湖了,己然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朱明耀雖然年輕,但看著眾人的樣子,聯想起方才那罐子人類嘔吐物,略微一推理,也就明白了八九成。
麗莎女士上前輕輕的牽住了女孩的手。
“孩子,她忍受著劇烈的痛苦,自願犧牲性命,是為了和那個惡魔同歸於儘……”
“這也正是我們的判斷,諸位。”德雷克沉痛的說道。
“從屍檢上來看,桑妮的死亡時間是最晚的,也就是說,她是最後一個被害的,在此之前,她很可能看到了凶手吞吃同事心臟的景象……”
“警局的大門被人用鐵鏈反鎖著,在此情況下,她明白自己已經很難逃脫,這個勇敢的女人選擇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反戈一擊!”
米歇爾終於聽明白了,她深呼吸了兩下,緩緩說道:
“所以桑妮小姐翻出了儲藏室中的捕鼠藥,全部吞了下去,讓自己的全身都充滿了劇毒,這樣…這樣那個惡魔在吃掉她的心臟時,就會被她一同拉往地獄!”
“你說的沒錯,孩子,這些嘔吐物就是在桑妮身邊發現的,裡邊的人體組織殘片就是她的心臟跟舌頭……”
德雷克胸膛不停地起伏,聲音乾澀,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
見這位老警官的情緒有些激動,查爾斯很有眼色的點頭道:
“謝謝您提供的線索,德雷克局長,我們想進去看一看現場,等一會就前去和追捕人員彙合,您現在能去幫忙聯係一下前方的人員嗎?”
待到老警官步履蹣跚的走開後,眾人才跟著帶路的警員,拉開隔離帶進入了被封鎖著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