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藍眼的白人美少女,穿戴著一套東方風格的威武金甲,手持粗如兒臂的竹節金鞭,滿場遊走追打著一個北美原住民長相的中年男人,這副關公戰秦瓊般的奇景,著實古怪搞笑到了極點。
放在後世網絡之上,鐵定要被各路沙雕網友們吐槽要素過多,留言至少瞬間破千!
朱明耀用膝蓋都能想象的到,那些樂子人會配上什麼標題瘋狂轉發出去:
“印第安之殤!白人西進運動複刻!”
“震驚!一妙齡少女麵露狂熱,夜幕之下狂追老漢為哪般?”
“一乾青壯與孤身路人發生衝突,竟手持凶器不停圍毆,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諸如此類雲雲。
休說旁人,連他這個始作俑者此刻都瞧得有些啼笑皆非。
一時間,滑稽荒唐的味道,將空氣中慘烈激戰的氣氛都衝淡了幾分。
見著場上形勢一片大好,朱明耀也不急著親身上前。
他舞動桃木法杖又給麗莎女士加了一個【畫地為牢】,隨即幾個縱越,身形連晃,趕到戰場一側,左輪照準腦門抵近摟火,先將被打倒的幾個畸形怪人送上了西天。
現在可不是留活口的時候,恐怖片守則之一,打倒敵人,一定要先補刀!
見著殘存的兩名特工猶猶豫豫的舉起突擊步槍,朝著場中一追一逃的金光黑氣槍口亂晃,似乎想要開槍相助卻又怕誤傷到女孩,朱明耀伸手虛按。
“不要擔心,去抓緊時間救治傷員,這裡交給我。”
說完他眼角轉動,衝著正在滿場逃竄的奎恩笑罵道:
“我剛才就想誇你一句了,好家夥真是夠狠啊!
為了算計我們,直接把自家腦袋上的皮肉都扒了下來,莫不是你打算重溫一下曆史?
嫌白人剝頭皮剝的不夠爽利?所以乾脆自己上手了?”
這諷刺可謂極其惡毒,拿人家的族裔傷痛開涮,換了平時朱明耀決計說不出口,前世長在紅旗下,少年的道德水準還是遠遠超越了聯邦社會的平均值的。
可是今天瞧著這一地的死傷,他臉上笑吟吟的,心裡的火氣卻實在有點按捺不住!
從發現對方可以吞噬受害者的心舌,來偽裝變化身份,朱明耀就已經醒悟過來,小鎮警察局中,留下的痕跡為何會那般古怪。
這個畜牲一定是先殺害了拘留室中值夜的人員,然後變化成受害者的模樣,去分彆偷襲其他的警員,再打電話給那位出門執行任務的黑人警長格裡芬,將其一並騙回來殺死,這是存心要殺的雞犬不留!
在這過程中,他甚至很可能貓戲老鼠般,變換著不同的警員麵孔,和大廳裡值班的女警桑妮正常的談笑交流,所以桑妮才會在長達幾個小時的行凶時間內,對近在咫尺的異狀毫無發覺。
朱明耀甚至可以想象到那種詭異的畫麵:
深夜之中,剛才還熱鬨談笑著的同僚們,眨眼間全都消失不見,一棟小樓中似乎突然隻剩下了自己。
小心翼翼的前去尋找,卻在一間又一間的屋子中,依次發現他們早已死去多時的冰涼屍體……
這種場景下,精神再為堅韌的人,恐怕也要崩潰的自問——剛才和我一起談笑的,到底是什麼?
這簡直是就心理變態!
朱明耀心中惡狠狠地,給麵前的超凡者罪犯下了最終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