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啊……
朱明耀恍然想起數月前，那位因為胡亂遷怒他人，最後害人害己的吉普賽老太太，自己在鏟除其所化的怨靈後，還臨時客串了一把摸金校尉，從人家的墳裡搜刮出一顆巫術義眼。
當時等了幾天，鑒定了一下之後，他就讓白子園掛在商會裡看有沒有同道感興趣。
隻是居然是呂長老要了嗎……
朱明耀抱著臂膀，舌頭無意識的舔舐了一下上顎，思索了片刻。
老爺子回國之前把夜叉鬼將【傑森】抵給了商會，如今就在呂長老手中養著，要是拿水晶義眼去換回來……
嘖，他暗自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價值相差的有點大，這個嘴實在張不開。
朱明耀心中忽然一動，或許可以換種法子試試？
他把想好的方案跟白子園合盤托出，後者眼珠轉動，嘀咕了兩句。
“分期付款？
想法倒是挺新穎，呂長老並非什麼小氣人，應該會答應，我回頭把東西送過去的時候和他商量下。”
“對了，既然打算分期付款，你把這玩意也捎上。”
朱明耀一拍手，轉身從地下室裡抱出個貼了符紙的小木箱，打了開來，裡頭放著的正是他前日在任務中，從格林家那個喜歡毛裝備的妹子手裡，分到的唯一戰利品。
“這枚石卵裡裝的是上次任務裡，凶手從一眾受害者身上抽取的精血，性質上有點犯忌諱，呂長老養的幾壇陰兵五猖，正合他用。”
人身精血之類的素材，莫說在法治嚴明的現代社會，便是在古時候也是上不得台麵的灰色商品，一般都是在黑市內流通。
朱明耀雖沒有什麼道德潔癖，但拿著也沒什麼大用，他的陰兵是以茅山秘法煉製的，不同尋常的陰鬼猖兵，無需喂養人畜精血，便湊巧充作一部分“貨款”。
兩人又聊了幾句，聽到客廳擺放的老式座鐘發出十下咣咣的響聲，白子園才如夢初醒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一邊抱著箱子，一邊嚷著約會晚了之類的話語，向門口奔去。
“請小心！”
“？抱歉抱歉！”
急著出門的青年險些與推門而入的人影撞了個滿懷，他腳下敏捷的退後兩步，眉頭輕蹙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時朱明耀亦是快步上前，隱含戒備的站在了他的旁邊。
兩人的修行都已經有了根底，白子園敢大大咧咧的一頭衝出去，就是因為感應到門口本該沒有人！
“上午好！先生們。”仿佛是瞧出了對麵的警惕，來者輕笑一聲，自我介紹道：
“我是聖堂公教的艾琳修女，是和特調局的工作人員一起來的，此番冒昧前來，想要請教…米約先生幾個簡單的問題。”
朱明耀順著對方的示意看去，遠處路邊幾個黑衣特工見他看來紛紛點頭示意。
嗯，都是經常為米歇爾與麗莎女士提供護衛的熟麵孔。
他稍稍散去了幾分疑慮，欠身伸手作引領狀。
“這位…前輩，尊敬的嬤嬤，有什麼事情，請入內詳談，我一定如實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