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霧回程沒和大家一起。
坐上車後，她就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沒動。司機還以為她睡著了，打開舒緩的音樂。
花霧確實很困，但她現在格外清醒。
那位吳大師，她曾經在冥界見過。兩人聊得投機，吳大師本想為她畫一幅畫，一聽說她本體是紅色彼岸花，才告訴她，他自己是紅綠色盲，從不用紅色顏料。順便告訴了她一些如何辨彆自己的畫的方法。
花霧看到楊知文家那幅畫的第一眼，就認出那是吳大師真跡。
當時隻隱隱覺得不對，經過那位葉隊長提醒，她才想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不僅僅是紅色的問題，還有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吳大師的作品？
再聯係之前秦望川說的，這個世界的鬼門關也出了意外……難道這原本就是她生活的世界？
*
花霧這一晚睡得不太好，但因為身體差，反而睡了很久，醒過來又快中午了。
剛洗漱完，就接到孟焱的電話。
這位向來成熟穩重、心機深沉的刑偵隊長，聲音也難掩激動：“花霧，那幅畫上真的是血跡，還提取到了何妮妮的DNA！”
花霧昨晚隻是推測出那畫中的紅色是血，也猜可能是何妮妮的，但畢竟不能確定。
聽到這個消息，她發現自己比想象中還要高興一些。
迅速吃了點東西，花霧趕到市局。
其他選手得到消息，都已經先到了，大家湊在一起討論，都開心得不行。
看到花霧進來，眾人自發地齊聲鼓掌，司洲還喊了一聲：“霧姐太牛了！”
“都是報應，要不是楊知文貪財又好麵子，將那幅畫保存得那麼好，還掛出來，也不可能讓我們找到證據。”花霧笑了笑，問他們：“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嗎？”
“已經出來了。”孟焱剛好進來，剛毅的臉上難得露出舒心的笑，“和我們之前的猜測一樣，死者就是何妮妮，也是楊知文的侄女。”
警局的人一直守在楊家，老人家睡得早起得也早，聽說可能找到了孫女，飯都不肯吃就主動要求來局裡做鑒定。
眾人再次鼓掌。
不管怎麼樣，案子到現在算是有了重大進展。
“可是，現在的證據，夠定楊知文的罪了嗎？”司洲擔心地問，“他會不會狡辯，說他在拿到畫之前，血就已經在上麵了？”
“不用想，他肯定會推得一乾二淨。”穆簡河也道。
“但我們好像確實沒辦法證明，那些血跡就是楊知文弄上去的。”許歡然歎了口氣。
孟焱倒是淡定許多，安撫他們道：“不要灰心，二十年前的案子，我們不到4時已經找到這麼多線索，還怕破不了案？我馬上要去楊家搜查……”
“孟隊。”孟焱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轉頭一看，是秦望川。
“秦副隊。”孟焱客氣地打了個招呼，“有什麼
事嗎？”
“這裡有位人證。”秦望川露出身後的人，“可能見過楊知文殺人。”
選手們頓時一陣騷動，都激動不已。
孟焱也很驚喜，又問秦望川：“你們去哪裡找的證人？”
“我們老大一晚上沒睡，查出來的。”秦望川說著，看了花霧一眼。
花霧：？
跟她有什麼關係嗎？
秦望川沒說和她有關，繼續道：“葉隊長一直覺得，屍體埋那麼深，不太像手工操作。昨天楊知文不是說，他有朋友是乾裝修的嗎？葉隊就去查了下，發現他那朋友還開過一段時間挖掘機。而且，很巧的是，當初修這批彆墅的時候，他朋友就在工地上乾……這位就是當時同開挖掘機的工人，他有天晚上看到楊知文去工地宿舍找他朋友，手裡好像拎著一把鋤頭。”
“鋤頭上好像有血，但夜太黑，我也沒看太清，當時完全沒多想。”證人補充道，“對了，他們那天晚上還將挖掘機開出去過。我第二天問過楊知文的朋友，他說是讓楊知文見識一下挖掘機。不過，他朋友已經去世，可能除了楊知文，沒人知道那天晚上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實際上，連他自己也幾乎忘記了，所以從網上看到這樁案子的時候根本沒多想。
是秦望川找上門去，跟他講了死者的情況後，他實在氣憤，竟回憶起了這一段。
“不知道這些對案子有沒有幫助？”證人還有點擔心。
“當然有。”孟焱肯定地點頭，雖然不是直接證據，但對案情還是幫助很大。
他一邊安排人去找楊知文朋友家裡，看能不能了解更多情況，一邊忍不住心驚加慚愧。
他自詡工作能力很強，但遇到花霧以後，發現她反應是真的很快，又膽大心細，簡直就是天生的刑偵人才，他沒法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