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聽完,卻是一聲不吭,抬眼望天,在這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那戰火硝煙的戰場,那白盔白甲,手提長槍,飲馬大江的男子,正轉頭望著自己微笑。
夜星痕說的這些,再加上此時玉娘的表情,張玄度三個就算再傻,也猜到眼前的玉娘,就是夜星痕口中的那位巾幗英雄花憐惜。
場上一時不由安靜下來,隻有油脂滴落在篝火上發出的“嗤嗤”聲響。
好一會後,玉娘卻是轉移話題開口道:“在本朝建立前,倭人,那時候又叫死域人,悍然入-侵我中原,後被帝君提兵殺入其老巢,大肆殺戮,使其人口十去其九,死域人被逼臣服,那一場持續多年的戰爭,在我們看來是報仇雪恨,但在倭人心中,卻是最大的恥辱。
經過近三百多年的修身養息,倭人再次強大起來,特彆是其海戰船,更是無人能出其右,儼然成為海上霸主,對我沿海邊疆年年侵擾,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玉娘說到這裡,旁邊的嶽淩空接口道:“我們這次本來是押送一批重要物件到浙寧沿海一帶,不知道是怎麼消息泄露,被這些倭人盯上,被一路追殺,昨晚的那四個黑衣人,已經是第四批了。”
紫皇聽完,“呃”了一聲道:“要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玉娘打斷道:“不行,人多反而目標更大,他們這次失敗,後麵估計會派高手過來,而我們的人又被衝散,短時間無法接應,危險實在太大。”
紫皇聽了,想了想,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玉盒道:“我這裡有六張麵具,在寶泰賭坊已經用了兩張,還剩下四張可以送給你們,有了這麵具,那完全可以做到當麵隱形,但是必須要改變以往的坐立行走姿勢,還有說話的音調。”
嶽淩空聞言不由大喜,轉眼看了玉娘一眼,顯然是在征求其意見。
玉娘見了,卻是皺眉沉吟好久,半響後才道:“你們幾個也是見不得光的人,特彆是張玄度,更是鑾衛司一心想要抓捕的對象,若是……。”
紫皇聽了,一擺手道:“我這還有兩張麵具,我們兩個也隻是在刑霞關賭了錢,雖然也惹了點禍,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打了一架,就搞得天下皆知,還沒有那麼誇張。”
玉娘聽完,抿嘴一笑道:“打了一架?你們還不知道後麵的事情吧。”
說完將馬胖子的死及牽扯出來的關係說了一遍,張玄度跟紫皇聽完,不由麵麵相覷,雖然那會知道出了命案,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馬胖子,更沒想到裡麵關係還這麼錯綜複雜。
那死胖子也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紈絝子弟,他老爹居然有這麼大來頭?
夜星痕在旁見了,不由一個白眼數落道:“看你們兩個以後還敢不敢出去惹事,以後本姑娘可要好好看著你們兩個,不然你們還真敢把天捅個窟窿出來。”
張玄度跟紫皇兩個聽了,不由臉色一苦,同時對望一眼,跟著低頭不語。
玉娘見了,心頭不由一樂,卻是轉移話題道:“你們這是打算去哪裡?”
紫皇聞言,一抬頭道:“目的地是帝都,但在這之前,我們要先去一趟安元,到了安元離我家就很近了,倒時候我回去再補幾張麵具,有男有女的,準備充足一些。”
張玄度聽完,跟著道:“我們三個都商量好了,在接近安元的雁鳴山就賣掉馬車,然後徒步穿過大山,這也沒什麼,來的時候我跟星痕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玉娘聽這兩個的說辭,其用意還是想送出那四張麵具,心裡即感動又為難,但一想到自己手上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又搖擺不定,左右權衡了好久才點了點道:“也罷。”
紫皇見她點頭,遂將玉盒打開,撿出用過的兩張麵具,剩下的連玉盒一起遞給嶽淩空,並把麵具的用法及保養的方式一一詳細地說了一遍,跟著又讓玉娘試驗了一下,在試驗的過程中,又將細節補充了一番。
一旁的嶽淩空見玉娘帶上麵具,立即變成另外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模樣,心頭又是大喜,抬手一摸臉上的胡須,哈哈一笑道:“可惜我老嶽精心修剪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