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邊走一邊吃,對於吃,紫皇可不往那兩個裡麵湊,自個吃自個的,吃飽了就算,而夜星痕則是左手交右手,點得很多,都隻是淺嘗一口,後麵的則是交給張玄度,等夜星痕吃飽的時候,張玄度也恰恰剛剛好,每次紫皇在旁看了都是腦袋橫搖,這還是真是天生絕配,不做他想啊。
帝都這三個都不熟,閒逛也沒有個目的性,走哪算哪,一路悠悠蕩蕩走到了天橋。
天橋是供皇帝到天壇、先農壇祭祀時使用的,皇帝又稱為天子,天子所走之橋,故叫天橋。
天橋大約在夏初期修建,南北方向,兩邊有漢白玉欄杆,橋北邊東西各有一個亭子,橋身很高,在大夏朝中期,天橋的高橋身被拆掉了,改成了一座低矮的石板橋,後經多次改建,至大夏朝末年全部拆除,橋址不複存在,但是天橋作為一個地名一直保留了下來。
由於此地是麵向平民大眾,於是就有很多的江湖藝人在天橋“撂地”,所謂“撂地”就是在地上畫個白圈兒,作為演出場子,行話“畫鍋”,鍋是做飯用的,畫了鍋,有了個場子,藝人就有碗飯吃了,這其中天橋市場的雜耍表演是一大特色,不但項目繁多,而且裡麵有很多技藝高超的藝人。
“酒旗戲鼓天橋市,多少遊人不憶家”,這句詩也寫出了天橋的繁華及熱鬨景象。
此時雖然天色已完,但卻是天橋最熱鬨的時候,先不說張玄度這個常年躲在深山野林裡逃命,沒見過世麵的小子,就是夜星痕跟紫皇這兩個豪門大派出身的聖女跟少門主,也沒有見過這麼集中這麼多花樣的表演,再加上三人都是少年性子,一下子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於是看了這邊看那邊,看了那邊又看這邊,一雙眼睛完全是應接不暇,這其中就有拉弓、舉刀、抖空竹、舞叉、爬竿、耍中幡、硬氣功等等。
最熱鬨的看硬氣功,這裡麵有胸口碎大石,睡釘板,油錘貫頂,總之就是一人胸口或是腦袋頂著石塊或是轉頭,另一人用大錘將石塊或是磚塊砸碎,圍觀的人群看著大錘砸一下,叫聲好,砸一下,叫聲好,直到石塊被砸碎,四周轟然一聲叫好聲,氣氛之熱烈,當真讓人瞠目結舌。
隨後就是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小丫頭,雙手端著個銅鑼,挨個地在每個人麵前停留,每人都會丟幾個銅板以示打賞,對於張玄度這三個有修為的人來說,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不過看圈裡兩人確實賣力,小丫頭看上去也乖巧伶俐,也就丟了兩塊碎銀,這相對於其他人來說,可是很大一筆打賞了,惹得小丫頭一連的鞠躬表示感謝。
相比這種碎大石的粗活表演,夜星痕更喜歡旁邊的抖空竹,空竹又名空鐘,所謂空鐘者,刳木中空,旁口,蕩以瀝青,卓地如仰鐘,而柄其上之平,彆一繩繞其柄,彆一竹尺有孔,度其繩而抵格空鐘,繩勒右卻,竹勒左卻。
一勒,空鐘轟而疾轉,大者聲鐘,小亦蛙羌飛聲,一鐘聲歇時乃已,製徑寸至八九寸,其放之,一人至三人。
這種典型的空竹,一般分為單軸和雙軸兩種,輪和輪麵為木製,輪圈為竹製,竹盆中空,有哨孔,旋轉時可發出嗡嗡嗡的響聲。空竹中柱腰細,以便於纏線繩抖動時旋轉。
現場表演的是一個小姑娘,隻見她雙手各持兩根二尺左右長短的小竹棍,其頂端皆係一根約五尺長的棉線繩,兩手握住小木棍的兩端,使線繩繞軸一圈或兩圈,一手提一手送地抖動,加速旋轉使之發出鳴叫聲。
要想將空竹抖好,特彆是那些高難度的花樣,需要很高的靈活性及身眼配合,夜星痕在旁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拍手叫好,當然最後打賞也不少。
這一通遊玩,不知不覺天色漸晚,三人在帝都人生地不熟,也不敢耽擱太晚,於是約定明日再來。
三人轉身往回走,不過來時都沒記路,回去也就走岔了道,不過這條道跟來時街道一樣,路上行人接踵摩肩,而正在此街道儘頭轉角的位置,立著一個大大的招牌,上書“秀才說書”四個大字。
張玄度走到近前一看,頓時就挪不動腳了,上次在羊彎鎮,紫皇跟他說過一些本朝曆史,雖然讓張玄度大漲見識,但很多還是不甚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