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度此時還是一腦袋懵,師父到了帝都,李三跟師父有舊,他現在也在帝都,事情這麼巧,難不成這兩人之間有聯係?
一想到這,張玄度心頭頓時一喜,但跟著轉念一想,這麼多年的逃亡生涯,都是師父一人帶著自己,即便好幾次都是命懸一線之局,但也沒見師父跟任何人有過聯係,這次跟李三在此相會,可能還真隻是巧合。
這個念頭,又讓張玄度心中升起一絲黯然,夜星痕在旁見他半天不回話,悄悄一拉他衣袖,張玄度見了轉頭看了她一眼,跟著附在她耳邊小聲道:“那人跟我師父有舊。”
夜星痕聽了,臉上現出一絲愕然,但此時人多嘴雜,也不好多問,隻好又坐了回去。
兩人重又抬頭看戲,隻不過都是心不在焉,半響後,一個身穿一身青色長袍的年輕人走到張玄度身前,俯身低聲道:“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張玄度聞言,眼神不自覺地看向坐在前排的李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錯覺,前麵的李三居然背對著他點了點頭。
旁邊的紫皇見了,張嘴剛要問,張玄度卻是一抬手製止,起身道:“有勞。”
那人見了,微一點頭,右手一引,做了個請的手勢,跟著轉身舉步往前。
紫皇跟夜星痕對望一眼,也不說話,同時起身跟在後麵。
後麵多了兩人,那人見了也不以為意,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腳步卻是不停,張玄度見那人不反對,自然也不多話。
而周邊的人卻是一臉怪異地看著這三人,花這麼大價錢買的位置,居然不看了?
三人跟著那人出了怡清園,一路往東,穿過主街,街道旁停靠著一排一模一樣的馬車,馬車與大街上平常馬車一樣,掃眼一看,至少也有十來輛。
每輛馬車門旁,都站著兩個青色勁裝的漢子,待到四人快要走到馬車旁,所有人同時打開手中的黑傘,黑傘撐開,竟然比平常雨傘大了兩倍不止,從空中往下看,就像打開了一條遮天簾幕一般。
那人帶著三人進入黑傘廊道下,隨機在一輛馬車旁停下,馬車旁的漢子見了,伸手打開車門,四人上了馬車,外麵的黑傘同時收下,跟著所有馬車同時出發,在前麵岔道口處,又各分不同方向離開。
馬車車窗用簾布遮住,裡麵看不到外麵,外麵也看不到裡麵,三人也不知途經何處,本來對帝都就是兩眼一抹黑,現在乾脆也就懶得去暗中記路,聽之任之。
隻是車廂內並不寬敞,麵對麵擺著兩排軟座,張玄度跟夜星痕坐了一排,紫皇見了,隻好跟那人坐一排,那人見了,往旁挪了挪身子,對紫皇笑著一點頭,跟著開始閉目養神。
張玄度見那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抬頭瞟了一眼,此人約三十來歲的模樣,臉龐光清白淨,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即便此時閉目不語,但整個人依舊給人一種透露出如刀鋒一般的感覺。
此人絕不簡單。
張玄度看過一眼,眼神自然轉到紫皇身上,兩人一對眼,紫皇跟著轉頭望向夜星痕,後者見了,卻是微一搖頭,這個動作,表示她也沒底,看不出對方修為。
這三人當中,夜星痕修為最高,已經進入天境,既然她都看不出來,那剩下兩個也就彆想了,乾脆同時眼睛一閉,就當中場休息了。
馬車兜兜轉轉,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才慢慢停了下來,等馬車停穩,那人方才睜開眼睛,車門在外打開,那人也不說話,當先下車。
下車後,三人左右看了看,此處是一處連片的住區,站在入口就能看見裡麵狹窄的巷弄,地麵上鋪著青石板,石板表麵已經磨得平滑,但還算乾淨,有的甚至凹陷入土,而兩邊的房子均是用石頭壘砌而成,牆麵上青苔點點,一眼看去,就有一股古樸滄桑的氣息鋪麵而來,顯然是年代久遠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