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經蒙蒙亮,第一縷陽光,透過密林中樹葉的空隙映照下來,在林間灑下一片斑駁,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張玄度抬頭順著殷紅的陽光望去,想起剛才林泳的慘死,這人世間的恩怨情仇,站在各人的立場上,都有緣由,而且很多還是身不由己,但又能奈何?
紫皇在旁見其一臉肅穆,知道他心中所想,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過去的終是過去了,新的一天開始,又有了新的希望,你們師徒二人這麼長時間未見,這次再重逢,兩個都安好,這不是一大喜事嗎?”
張玄度聞言,轉頭看向紫皇,嘴角一牽,揚天哈哈一笑道:“說的好。”
說完拋開心思,大步往前。
此時的破廟前,卻是一片狼藉,屍體遍布四周,鮮血將前麵的溪流染紅,順著溪水,潺潺地往下而去。
環目望去,破廟外牆上,猶自插滿了箭矢,還有倭人的暗器,可見昨晚一戰是多麼激烈。
而在場上,不少黑衣人來回走動,對倭人每具屍體進行補刀,而另外一邊,則是救治已方傷員,現場一片忙碌。
張玄度四周望了望,卻沒看見自己師父,當即拉過一人問了問,那人聽了,指了個方向,跟著轉身做事去了。
倭人派這麼多人過來偷襲,必然也在等著消息回去,若是時間耽擱久了,隻怕會把狼給招來了。
張玄度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轉過一個山腳,抬頭望去,正好看見秦星寒跟玉娘兩個肩並肩地站在一起,正說著什麼。
兩人均是一身青色儒衣,山風吹過,衣袂飄動,還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張玄度看了,急走幾步,卻是嘴角一牽,臉上露出一絲壞壞的笑意,早說這兩個有一腿,居然還不承認。
玉娘一見,就知道這家夥這般壞笑是什麼意思,不由杏眼一瞪道:“臭小子,笑什麼笑?人小鬼大,是不是想討打?”
張玄度聞言,再上前兩步,對著玉娘一抱拳,笑嘻嘻道:“師娘,許久不見,這麼大火氣做什麼?”
這聲“師娘”一叫,讓玉娘聽了一愣,跟著難得臉蛋一紅,抬手就是一個爆栗道:“臭小子,亂嚼舌根可是要受拔舌之刑的。”
張玄度挨了一下,卻不說話,而是一臉古怪的笑容轉頭看向秦星寒,玉娘一見,愕然一愣道:“你又笑什麼?”
秦星寒一手把這小子帶大,他這點彎彎心思又怎麼會猜不出來,見了搖了搖頭,跟著也是一笑。
這師徒兩個笑得這般猥瑣,讓玉娘在旁看了莫名其妙,轉頭看向秦星寒道:“你又笑什麼?”
秦星寒聞言一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
張玄度見了,在旁道:“其實真沒什麼,我隻是奇怪,師父這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