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也不講什麼證據了,反正你搞我,我就搞你,看誰能防得住,隻是江南織造局這麼大個攤子,要像現在這般搞下去,後麵隻怕是很難收得住手了。”
薛懷遠聽了,眉頭深皺道:“以後會怎樣以後再去頭疼,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破這個局?”
羅繼拾起桌上的飛針,看了看道:“這事要說是倭人所為,於理不通,一來倭人沒有作案的動機,二來倭人想要在遠詔城布下這麼精確的局,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薛懷遠聞言搖了搖頭道:“這可不一定。”
說完從桌上撿出一份密函遞給羅繼,羅繼接過來一看,不由倒吸口涼氣道:“不能吧?”
薛懷遠聽了,輕蔑一笑道:“從前朝開始就是江南富足,天下之稅,半數取自江南,到如今為止,江南織造局更是一個是非之地,從上到下,已經爛到根了,可以說沒有一個能脫得了乾係,說到底,還是財帛動人心,亂花迷人眼,在江南織造局能出業績不假,但更容易出是非,不管是皇家一係,還是相權一係,都一樣。
上次帝都一場大火,將皇家代理人直接滅門,現在再將我們乾掉,另外找一派係將山頭拉起來,隻要能站穩腳跟,你想,那將是多大的財富?”
羅繼聽完,依舊不敢相信道:“他們有那麼大膽子?要是這樣做,那可是在兩隻老虎嘴裡搶食啊,而且不管另外是哪個派係,也沒有誰有這個膽子敢明目張膽地站在皇權跟相權這兩大勢力的對立麵。”
薛懷遠聞言,笑了笑道:“江南織造局就是一個大染缸,在這個大染缸裡,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人,但每個人都會盯著那最大的一塊肥肉,有五成的利潤,他們就敢鋌而走險,有十成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王法;若是有三倍的利潤,他們就敢犯任何罪行,哪怕是冒著誅九族的危險。”
說完一頓,接著道:“煙雲綢緞莊埋下的暗樁,一個玄境,兩個靈境,就這樣的力量,除非遇見大規模的敵人,否則即便是放到任何地方,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而根據報上來的消息,當晚兩個黑衣人做餌,另一個黑衣人偷襲防火,而那兩個黑衣人,以二對三,居然不落下風,可見背後主使之人也是下了死心,必須一擊必殺。”
羅繼聽完,想了想道:“按你這個意思,這件事倭人跟天罡祠雙方都有嫌疑,不過我總覺得是倭人的可能不大,排除其他因素,你想,哪個作案的還會留下把柄給對方?”
薛懷遠聞言道:“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既然你能這樣認為,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認為?若是倭人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留下把柄,就打這個思維盲區,是不是可以將自己摘出來?”
羅繼聽了這話,一時還真不好反駁,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薛懷遠見羅繼不吭聲,接著道:“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一方做的,這個確定了,後麵就好辦了,若真是江南織造局有人勾結倭人,這倒是好事,間接可以拔出一大堆蘿卜,那真就是今年第一大案了,而且對付倭人手段也簡單多了,畢竟他們是異族,再怎麼隱藏,都容易被抓住尾巴,難就難在若是天罡祠,那就真麻煩了。”
羅繼聽了問道:“盯著天罡祠那邊有沒有什麼異常?”
薛懷遠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對於天罡祠,我一直都盯著在,每天都有消息回來,不過在案發前後時間裡,從所有渠道收集回來的消息,都表明天罡祠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人員調動,而且他們的主要勢力也都在帝都,未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