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度等人在雲城跟小野四郎學倭語的時候,就留了個心思,將其出生地,以及當地的地形風貌,風土人情等等全部套了出來,也就是防著將來會遇上這一手。
那軍官問得這話,在張玄度聽了,心裡卻是感慨萬千,自小師父就用鞭子逼著自己注意細節,看來這麼多年挨的打,真是沒有白費。
但嘴上卻是應道:“回長官,我確實是幡豆鄉人,先前我就聽出長官口音,我們應該是老鄉。”
那軍官聞言,又是微一點頭,三角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神色,臉上卻是毫無表情接著問道:“本官隻是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不知信濃川是否經過你家鄉?那河裡的魚味道如何?”
張玄度聽了,卻是一搖頭道:“信濃川離我們鄉還遠著了,不過有條支流流過我們那裡,那裡麵的魚味道不怎麼樣,有股子土腥味,我們都不吃那河裡的魚,都是吃捕撈上來的海魚。”
那軍官聽完,也不置可否,沉吟片刻後轉移話題道:“今天這事,你們小隊是第一個到現場,你把你們今晚的行動路線、中途有什麼情況以及你所看到的詳詳細細說一遍給本官聽下。”
張玄度一聽這話,知道這家夥是對自己有所懷疑,但心裡卻是一點不慌,於是將整個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
那軍官聽完,眯眼想了想,跟著一拍手,帳外跟著進來一人,那軍官見了吩咐道:“他說在巡邏過程中,曾大解過一次,這個時間點正好跟凶殺案發生的大致時間有所重合,這樣,讓他帶你去先前大解的位置看下,看是不是真像他說的這樣。”
來人聞言一點頭,跟著轉頭看向張玄度,張玄度見了道:“長官,那我的人……。”
那軍官聽了,雙眼閃過一絲戲弄的神色,語氣平靜道:“在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前,他們就在這裡呆著。”
張玄度一聽,知道這是拿人質了,不過心裡也是佩服,這家夥還真是心細,所有有嫌疑的人一個都不放過,但臉上卻是神色不變應了一聲,轉身跟來人出去。
一頓飯功夫後,兩人又雙雙回來,先前那人行了個禮道:“回大人,在他所帶的位置,確實有一堆大便,從大便麵上乾涸的程度來看,時間跟他說的相差不多。”
那軍官聽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右手揮了揮,先前那人見了,躬身退了出去。
等帳篷裡隻剩兩人後,那軍官開口道:“幡豆鄉少有像你這個個頭的。”
張玄度聞言笑了笑道:“我這個頭在我們鄉確實算高的了,而且自小有一膀子蠻力,所以十六歲那年就被應征入伍,算起來也有三個年頭了。”
那軍官聽了,微一點頭道:“若是以後讓你們小隊跟著本官,你們可願意?”
排除嫌疑後再進行招攬,在這麼大個軍營裡,也算是另眼相待了。
哪知張玄度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那軍官一見,不由一愣,愕然道:“為何?”
張玄度聞言想了想道:“回長官,要是平日裡,這樣的好事我是求之不得,但現在是戰時,我想到前線戰場上去,以前剛到這裡的時候,最多也就是海岸線往裡突進五十裡,都是些大明老百姓,即便是斬殺再多,但撈不到什麼軍功,現在不同了,馬上就要打仗了,而且還是攻打大城,我要是能第一個衝上去,那軍功可就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