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他一直讓這怪物陪自己在阿卡姆城閒逛,中途抽空又和上級編輯聯係了下,對方聽到他們二人在做什麼,表示打心裡佩服,並且揚言隻要這次任務圓滿完成,自己就把權限密匙的期限再加個幾個月。
這消息可把綺莉氣得不輕。
祭會開始前的兩個小時,他們在樓下噴泉旁遇到了公寓房東。塞利安隨口介紹說這是他的遠房親戚,對方笑了笑,一副我什麼都明白的表情,還欣慰的說自己也覺得塞利安早就該組織個家庭了,往常一個人住能不寂寞嗎?
這世界裡的所有生物都不是正常的,並且關係網非常複雜,他知道那人會把這個信息當作八卦傳播出去,怎樣都無所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就得以這種形式把綺莉暫時塞進自己的生活中。
而塞利安也沒有任何過分之舉,他讓那怪物做的也就是正常散步、評價路人的服裝、吃一些當地美食之類的事。她也的確都做了,所以不至於再要求什麼,畢竟風險太大,但他還是在這些日常小事中感受到某種病態的滿足。
那正常生活的即視感,令人感歎不已。
他當然知道這些行為毫無意義,但還是喜歡讓那怪物用殺人無數的手去撿起垃圾,把果盤放進洗碗池,或隻是換幾套更有人情味的衣服。
他也會在那怪物身上看到一些代表反抗的動作,比如他們途徑地鐵站時,那個安全員的腦袋一直在上下彈跳,塞利安讓綺莉幫個忙,那人隻是看了一眼,對方的整個身體就炸開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連一點細節都捕捉不到。
事後他不知道自己乾嘛還要多問一嘴。
“真厲害,我看過你的所有行動記錄,資料裡還說你能在半分鐘內殺光記者部的所有員工,無論是墮天使還是惡魔,亦或者實力多麼誇張的惡靈。”塞利安說,“那麼,你能在同樣的時間裡滅掉編輯部的所有上級編輯嗎?”
綺莉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往前走,好像她就是個明確目標的獵人,眼下正是探跡尋蹤,發掘事情真相的時間點。
但塞利安還是注意到,她露出一個很接近於微笑的表情,那笑容森冷、陰鬱,讓人看了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她說:“當然可以啊。”
五光十色的光影之下,塞利安盯著那怪物,心想,還真是任何陽光都無法浸透這類生物,她又是如此的自信,狂妄,卻又很有說服力。
除此之外,情況還是挺正常的。
綺莉也就是故意殺了幾個他還算熟悉的怨靈,然後公寓裡有幾個果盤徹底失蹤,塞利安找不到它們在哪裡,也懶得去想這些工具的處境如何。
有一次窗台外的無眼惡靈跟綺莉對視了幾秒,那玩意嚇得發出了一聲根本不像鬼怪能發出的慘叫,隨後就跑掉了。
他覺得對方是在給下馬威,語重心長的說她能不能彆那麼幼稚,那人鬱鬱的說,要是親愛的記者先生很不喜歡的話,那就懲罰自己看狗血偶像劇得了。
總體來說,這新聞社的頂級武器已經接受了這位新任管理員那套無趣空白的相處要求,即使她再怎麼不爽,也得照做。
至於塞利安,他的生活隻會在綺莉離開後重新變為空洞。
時間很快來到祭會開始前的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