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像一個個守墓人,渾身血紅一片,盯著正不斷往牆上掛屍體的研究員看,麵孔越發畸形和扭曲,已經完全看不出生物該有的樣子。
爛掉的肉塊掉下來,帶著一連串黏膩的汙血,像燃燒塑料時落下的殘渣。
那些紅色人影中央隱隱長出某個巨大頭顱的輪廓,完全和那泛著霞光的內臟組織連成一起,帶出許多血管跟軟爛皮膚,接著又彙聚成小小的一團,不斷抽搐。
有個膽大的研究員想近距離看看這些投影,那東西立馬變化出一張堆滿尖牙的嘴,把那人嚇得發出慘叫。
塞利安沒搭理勞爾,但一點也沒影響那人繼續發揮下去。
他又接著講了一堆自己是如何與其他穿越客製定這計劃的,那些受到懲罰任務的玩家又如何佩服他的實驗。
在他的描述裡,像塞利安這樣的人簡直無限接近於成功,但怎麼內心又那麼失敗,甘願為了區區一份報道的事就妄想毀掉彆人的大業,並委婉地表示自己所說的一切絕不是因為嫉妒。
等那人從各方麵諷刺完塞利安後,又故意露出一種才發現綺莉的驚訝表情。
“哎呀,這位女士是誰?”他假惺惺的說。
綺莉正盯著那些投影發呆,從權限空間回來後沒多久她就又陷進自己陰鬱的世界,對外界的喧鬨與殺戮毫不在意。
“這位是那個記者先生的……打手。”身旁的下屬頓了頓,小聲跟勞爾說,也不知道自己形容的準不準確。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誰,並且腦子裡想著的都是些血腥且折磨人的念頭。
勞爾做了個眼色,舉槍的保鏢中立馬有兩個走過去,從背後一把鎖住綺莉的胳膊,又朝小腿關節處猛踹了一腳,迫使她跪到地上。
“我勸你彆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看到此番景象,塞利安卻沒勞爾預料之中的慌張或是恐懼,反而還用一種教育小孩子“你隻要不去碰這個東西就是乖寶寶”的語氣說。
“那如果我非要做的話怎麼樣?”勞爾詭異地看著他那反應,惡狠狠的說,“不光是基因不錯,長得也還真可以,難怪你去哪都要帶著。”
好吧,你說得的確很對,塞利安心想,反正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既然事情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呢?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綺莉,那人此刻的姿勢很狼狽,臉上依舊沒什麼情緒,但那雙異色眼眸之中卻透著難以言喻的陰沉,帶著骨子裡的空洞與刺骨深寒,在等待著什麼。
塞利安歎了口氣,又按了按額頭,鏈接觸發實在太疼了,令人反胃。
他說道:“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