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這些實驗體的過程可並不美好。
用綺莉的話來說,那些孩子的靈魂已經在崩潰邊緣了,哪怕帶出去也活不了多久,畸變是遲早的事,不如給個痛快。起碼還能趕上地獄裡末班車,這年頭惡魔兼職各項業務,甚至還包括全托服務——尤其是對這類年幼群體,簡直是愛不釋手。
她在說這話的同時就已經出手了,動作沒有什麼高武力值生物應有的優雅,隻有冷漠和掌控感。
她目標明確,靠近那些實驗體時的樣子仿佛屠夫走向獵物……接著又伸出手臂,一把插進某個孩子的腦中,抓住中心的什麼東西往外扯。
“放心,隻有一丁點兒疼。”綺莉朝塞利安說道,手裡停也不停地重複那一動作,“我相當於提前把鏈接器宰了,這樣‘門’就能主動彈出來。”
他看到對方手裡捏著的東西——一個強行被喚醒的胎囊,紅色內壁裡隱約透出人形,她硬是把這玩意扯出來他們才能看見,隻有殘破的一團,並且還在抽搐。
接著,它體表裹著的那一大層血管和內臟蠕動成口器的結構,想要去咬綺莉,她任由它在手裡扭曲,完全沒在意。
塞利安轉過身,不是很想看這畫麵。
這時,玩偶從遠處的實驗台跑來,手裡捧著條吊墜,款式與綺莉先前找到的類似,它滿臉討好的表情,小聲介紹著說:“爸爸一定會喜歡的。”
他可不認為自己會喜歡這大型屠宰場裡的什麼玩意,隻是蹲下身,彈了彈玩偶的腦門,說道:“我不需要,彆再撿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對方尖叫一聲,佯裝出很受傷的模樣,大喊著:“被討厭了,好難過。”
塞利安哄了幾句,根本沒作用,隻好接過吊墜,將其打開。
內裡同樣是一封家書。
【我最愛的嘉麗·芬密爾】
【因為太過想念,所以我也參與到這場實驗裡了,你父親並不知道這事,不然他一定會阻止我的。】
【他們讓我吃了很多藥劑,目前感覺良好,就是人格外的清醒。我最近時常會想到我們之前在阿卡姆城租的那棟公寓,你很喜歡在入口那條鵝卵石路上玩猜字遊戲,有時候摔倒了也不會鬨情緒,你一直是個堅強的孩子。】
【那段時光是我們曾經所夢寐以求的,你本該快樂地長到成年,但感染病症毀掉了一切。】
【我接受不了這事實,他們也不讓我知道你的近況,但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重新擁有正常人的生活】
【除了你,我已沒什麼可留戀的,所以請再等一等我。】
信的中間還夾了張照片,塞利安將它展開,發現上麵的人就是煙土樂園入口的主持人——那大腦中長滿變異“掘墓”的母親。
他近乎窒息的看著,這一幕就像是大型遊戲裡的設定劇情,總有些能讓你了解人物形象的道具出現,好給予人一個同情的理由。
目睹了那一切之後,“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重新擁有正常人的生活”聽上去很嘲諷,但那句話仍舊出現在此地,好像真的是為搞出這種瘋狂東西找出來的一件令人能勉強接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