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還刷成了極具高科技的藍白色,但這裡還是會透出一股沉鬱的血腥氣,如同古老的刑場。
“有夠惡趣味的。”塞利安繞著其中一個轉了好幾圈,如此說道,“他們就像是可以隨機激活的半成品,一旦有哪個‘神’出意外,就能立馬有容器代替。”
“我去前麵一趟,就在出口的位置,你不用跟過來。”綺莉沒就這話題說下去,看起來格外的抗拒,隻是回道,“這地方似乎有空間坍塌的跡象,有時候侵蝕過頭了就會這樣。”
塞利安點了點頭,這事他見識過,當初在地獄影業的時候就發生了兩次,隻是因為巴裡特的兼容性不錯,所以那層地獄沒崩潰——他現在已經知道古文明是怎麼落寞的了,由那麼多神仙樣的玩意發起的戰爭,沒什麼土地能完好無損,基本都被沉下去了——下潛區據說就是遠古時代的投影,但由於開發不多,所以到目前為止仍沒有個具體的概念。
事到如今,他已經了解了很多有關舊日陰謀的事了,不過此刻腦子裡想的隻有什麼時候能帶綺莉回家。
本來想象中這事很簡單,出發前他做足了準備,另一套母係統的主程序也修複得差不多了——一切如果都按照計劃裡來運行的話,他們隻要過來一趟,殺掉所有的研究員和其他核心人物,把相關資料帶走,再由“複製粘貼”的權限進行破解和轉移,事情也就這麼結束了,不會有什麼難題。
但現在所有的情況看上去都很不妙。
他這麼想著,思緒忽然被一陣斷斷續續的撞擊聲打亂。
在不遠處,一個穿著非常暴露的標本從玻璃櫃裡爬出,是個女孩,顯然也被那位“新神”的力量所感染了,但沒像前幾個那樣瘋狂,隻是磕磕絆絆地晃蕩著,在這片喪失倫理和人性的地方,呈現出一種茫然懵懂的姿態。
她的外套很短,幾乎遮不住下身,臉上還有一些鈍器造成的傷痕,大概是生前不配合所形成的。
此時此刻,她隻是不斷地走動,哪怕看到了闖入者,也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而是重複著漫遊、閒逛的動作。有時會撞到其他標本的玻璃櫃,再走回來,然後再撞到,這地方像個牢籠,她被困得死死的。
塞利安歎了口氣,在周圍找了塊碎玻璃,往那孩子的方向走去,然後割斷了她的咽喉,她倒在地上,撲騰了幾下,最後徹底沒聲了。
綺莉的身影停在遠處的出口,不知道在做什麼,他注意到身旁有扇半掩著的門,感覺裡麵肯定有什麼,但沒接近。
過了十幾秒的時間,就在他準備繼續往前走去的時候,那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內裡是一派和諧景象,簡直詭異得嚇人。
有群人——極大可能就是從玻璃櫃裡走出來的標本,他們沒發出多餘的聲音,隻是重複著來回遊蕩的動作。其中有些則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嘴裡嘀咕著什麼,都是一種被奪了七魂六魄的癡呆神色。
塞利安愣愣的看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或是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