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隻瞧見那個姑娘轉過了頭,頓時嚇了他一跳,這姑娘鼻子下麵都是血,配上長發垂下來,簡直就宛若女鬼。
“嗷!”花木蘭被嚇得差點從榻上蹦起來,背頓時撞到了後牆,傷口的撕裂般的疼痛頓時讓花木蘭昏沉的頭瞬間清醒,一股鑽心的疼從背部直竄大腦,她嗷地一聲叫了起來。
“火長,你沒事吧?”袁紇南瞧見花木蘭因為疼痛而猙獰的臉,頓時嚇得跑了過去,殊不知自己的臉在花木蘭看來更為恐怖。
“你,你是何人?!”花木蘭瞧著這個女鬼反而過來了,頓時嚇得貼緊了牆壁,也不顧背後鑽心的疼了。
“火長!是我呀!”袁紇南對花木蘭眨了眨眼睛,卻發現花木蘭一臉驚恐,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即將自己頭發撩上去,找了一塊布把自己的鼻血給擦了乾淨。
“袁紇南?”花木蘭總算瞧見了這個女人的臉,頓時又被嚇了一跳,“你穿成這個鬼樣子乾什麼!”
袁紇南將前因後果說清之後,木蘭倒是理清楚了所有事情,但是卻突然發現她的衣服被換了。
“誰幫我換的衣服?”花木蘭一臉慘白像,望向了對麵一臉無辜的袁紇南。
袁紇南碧綠眸子眨了眨,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迅速扯了個謊,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哦,是陸泊秋,走之前幫你換的。”
這幾天,夏國的百姓陸陸續續都回了來,因為拓跋燾走之前把夏國的大部分東西都給拿走了,所以夏國都城統萬一片狼藉。
但是拓跋燾還是存了餘地的,一般百姓家不搶,專搶達官顯貴家,那些夏國名門望族一瞧見自家院子裡的一片狼藉,怨天怨地怨拓跋燾,許多人都咒罵著大魏這麼一群“強盜”。
“火長,這家人把所有東西都拿走了,應該是不回來了,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吧,彆人問起來就說,我們是夫妻,來這裡尋親,跟前麵房主商量好了幫他們看院子,他們回來我們便走。”袁紇南打開了門,外麵陽光很好,他見花木蘭一直躺著也悶得慌,所以乾脆搬了個馬紮,讓木蘭坐在門口曬太陽。
花木蘭背部和內臟的傷因為躺了好幾天,已經好了一些,總歸能在床走路了,雖然還是有些疼,但還是能忍的,她望了望外麵陽光燦爛的天,又望了望自己身邊的美人,緩緩將馬紮挪了過來,坐了下去,她歎了口氣:“隨你,反正現在我的身份是你男人,家裡事情隨你折騰。”
袁紇南碧綠的眸子閃了閃,閃過一絲狡黠,隨即笑得一臉燦爛:“好。”
隔壁住的是一對老夫妻,大概是先前袁紇南跟他們講了兩個人的遭遇,兩個老人可憐他們,經常送他們一些糧食。見花木蘭他們開了門,對他們笑了笑,老婆婆道:“喲,你家夫君出來了?傷好點沒?”
“多謝婆婆,花郎傷好多了,終究能下床了。”袁紇南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來一塊方巾,甩了甩,在眼角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淚,動作行雲流水,柔美至極,若是不知道袁紇南本身就是女子,倒還真的認不出這是男子,定定認為這是女嬌娘。
花木蘭眯起了眼睛,望著袁紇南,心裡泛著苦。
赫連昌雖然保住了統萬,整個城卻已經變成了空城,赫連昌望著被洗劫一空的統萬城,欲哭無淚。
他清點了一下兵力,卻發現大部分的士兵要麼死了,要麼逃了,留下來的幾個都是跟隨先帝久了的,總之,空了,都空了。
他頗為心累地委頓了下去,他剛剛登上皇位啊,就有這麼大一場浩劫,這老天爺是跟他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他抿了抿嘴,隨即準備修書一封給自己的弟弟赫連定,赫連定掌握著夏國的主力部隊,若是赫連定願意出手幫忙,那麼自己還有複國的希望。
赫連定現今被封平原公,正在和西秦打仗呢。赫連定思忖許久,書信一封,急令赫連定回軍攻打長安,先把長安收複。
此時此刻達奚斤早就收到陛下的書信,早早便等候在了那裡,他也不是吃素的,他的軍事謀略造詣很高,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自負。
赫連定在統萬城裡遊蕩著,看著許多的人正在整理著自己家的東西,進進出出很是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