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貳 二戰柔然(1 / 2)

要摸清兵力甚至是有武力的男丁確實是需要些時間,這些時候,幾個幢主已經帶著兵去幾條水源處蹲守了,隻不過路上需要些時間,但是明日早上之前,定是到的了的。

大部分斥堠,要麼是裝作一般柔然牧人,去跟柔然人打交道,嘮家常,要麼是裝作路過討碗水喝。

柔然和鮮卑都是馬上的帝國,嚴格說起來,柔然祖上也算是鮮卑人,所以談論的話題也是有的,要麼就是最近的牲畜收成,要麼就是最近該去哪裡放牧,若是有眼力勁兒好的,可以四處看看,四處走走,了解一下情況。

柔然和鮮卑語言有一些發音相同,還有一些也是不同的,因為鮮卑並沒有文字記載,所以,雞同鴨講可能性還是有的。

一般性探查快不了,打聽,走訪,甚至觀察,都需要時間。

通常這些探索大約都是要一整天才能夠完成,所以明天早上有可能完成不了,極有可能是明日黃昏,或者是晚上進行進攻,因為這個時候正是人類最最鬆弛的時候。

花木蘭沒事可做,瞧著她手下的兵將們也都進入了夢鄉,她也就直接拿那個羊皮水囊坐在了草堆上。

這次出來,他麾下的士兵都帶了出來,尉遲墨玨他們也跟著她來到了柔然,他們從來未曾與柔然人打過交道,這次正好是絕佳的時候。

說起尉遲墨玨,花木蘭迷迷糊糊又想起了尉遲空晨來,她經過上次夏國之戰,尉遲墨玨不曾同意她去前線開始,肚子裡就憋氣了,格外看不順眼尉遲墨玨,順帶著連她也不待見。

待等花木蘭她回了長安,也沒給她好臉色,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花木蘭還懵了半晌。之後花木蘭回大營的路上,尉遲墨玨便將妹子托人帶回了家。

想起尉遲空晨,花木蘭又想到了其他人。她坐在草堆上,因為睡不著,想了很多,從女孩子莫名想到了鬱久閭氏。那個柔然公主,上次她告訴自己的是假名字,但是她想,她應該是姓鬱久閭的。

上次瞧見她,應當是個單純的公主吧,不知道這次若是再相見,是否變了性格,世間變幻何其多,但是人總是多變的。

其實林時七沒有怎麼變,或許她是最幸運的那個,有父汗,阿乾,還有苦無,甚至還有爾綿藹苦蓋這個弟弟,算是幸福的,畢竟她得天獨厚,也是可汗最愛的女兒,比起武威,她幸福多了。

她自從上次的大戰,她也成熟了許多,但是性情也沒有變,隻是懂事了不少。

她也知道,阿乾或許並不愛她,他隻愛他自己。隻是她或許對他有用,所以他才對她格外好。

但是她也不甚傷心,畢竟她也算是個豁達女子,不高興的事情轉眼便忘了。

林時七這幾年其實心情都不複以前那麼好了。

上次花木蘭他們將他們往北驅逐之後,可汗的身子越發不好起來。

因為父汗覺得,他不可能輸給那個毛頭小子,覺得就是因為阿乾,才會如此一敗塗地,所以一直大動肝火,總是罵阿乾是廢物,脾氣越來越暴躁,身子卻是越來越弱。

前不久,拓跋燾進攻柔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使得高車倒戈,柔然失了陣地經曆大創,父汗竟然當場昏死過去,她總是憂心忡忡,每次給父汗喂藥,問起父汗的病,阿乾和父汗都說沒事,彆擔心。

但是她知道,他們在騙她。

這幾天,父汗身子越發不好起來,整日昏睡,就連薩滿巫女都不曾見。

“呼——這可如何是好。”林時七又一次被擋在帳篷外的時候,她歎了口氣,看起來父汗身子確實是不好了。

她望向了南方,突然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安。

今日草原上的風有些大,風一吹過來,那風攜帶著土的腥味和草的清香撲麵而來,柔然的草有一種很獨特的味道,那是自由的曠野氣味。

若是問一問軍中常年征戰的老兵,怕是沒有人會拒絕在這麼廣闊無垠的草原上生活,因為那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樂,唯一值得讓人比較不滿的就是資源太少了,在吃的方麵,因為仍然河流稀少,魚蝦之類怕是吃不到的,常年陪伴你的隻是羊奶酒或者是牛羊肉,連果蔬都少得可憐,而在戰爭方麵,鐵的冶煉是個大問題。

花木蘭待等到太陽下山,便坐起了身,她從草堆上走了下來,望了望北邊柔然那頭。

她歎了口氣,該是時候了。

袁紇南坐得離她不遠,見她有了動靜,也就站了起來,他湊了過去:“火長,你要行動了嗎?”

“嗯。”花木蘭點了點頭。

花木蘭從懷裡抽出了一卷羊皮地圖,因為是皮質,摸起來質感還是不錯的,上頭是柔然整個版圖。

“將軍要我徑直而入,那麼就是直搗可汗營帳,我看這條路比較近。”花木蘭手劃了劃,她指的那條線路是從這裡,徑直的一條線,橫穿一條河,以及紇奚部落。

袁紇南摸了摸並沒有毛的下巴,點了點頭:“嗯,幢主應該是會幫你拖延時間的,如果還是有人來阻擋你們,我和左軍來牽製就行了。”

花木蘭也點了點頭,將羊皮紙卷了起來,重新塞進了懷裡:“袁紇南。”

袁紇南見花木蘭收了圖紙,也就打了一個哈欠,聽見花木蘭叫她,漫不經心道:“嗯?”

花木蘭大約是學了拓跋燾,這整個人都開始絮絮叨叨起來,顧慮多了起來,大約是女子的原因,對於同性,還是存在憐憫之心的:“打仗歸打仗,不要牽扯到婦女兒童,他們畢竟是無辜的,柔然人也是人,總不能,因為他們是柔然人,所以就一並趕儘殺絕了……”

袁紇南聽著滔滔不絕的花木蘭翻了一個白眼,他伸出手朝著花木蘭壓了壓:“得得得,彆來這一套,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啊,你就好好衝進去,把那可汗一抓,那就大功告成了。”

花木蘭瞧著天色不早了,便帶著身後的士兵們先行動了身,尉遲墨玨帶領著兵跟在花木蘭身後,也算是嚴謹。

“將軍,可以停下了。”尉遲墨玨瞧了瞧前方,雖然離王庭還是有些距離,但是這裡的草明顯是被動物啃食過的,可以說,柔然人大有可能經常來這地方放牧。

從這裡側耳聽,依稀能聽見柔然人那裡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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