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舞影飛快地後退幾步,隨後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正是自家徒弟。
不過這徒弟麵色潮紅,又有怒氣縈繞,仿佛是收到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一般。
隻是這副雙目波光粼粼又帶著氣惱的模樣,看著就讓人憐愛,若是此刻在場之人並非裴舞影,怕是心都要立刻軟化,恨不得將天上月亮摘下來,以求博其歡心。
隻是可惜了,站在這裡的是裴舞影這個不解風情的人。
她雖是女子卻也是難得神經大條之人,所以她不僅沒有被感化,反而出手將人攔住調笑道:“來來來,讓我看看是誰家的小可愛被欺負了,說出來讓姐姐開心開心。”
江淺書被人攔住之時還帶著幾分氣惱,正要出手之時卻看見是自家師尊,再一看,對方顯然是剛剛沐浴完畢,衣裳上還殘留著水漬,緊緊地貼著她的肌膚,無形之間將曼妙身姿勾勒出來。
偏偏麵前人還不自知。
看見這一幕,江淺書喉結不自覺動了動,隨後怒火更甚,他甩開裴舞影的手惡狠狠地罵出一句:“為老不尊!不知廉恥!”
而後快步進屋,關門聲響徹整個客棧。
裴舞影被他關在門外,摸摸鼻子,整個人頓時暴躁了。
這個該死的小白眼狼!膽子越來越大了啊!竟然還敢給她甩臉色!還為老不尊!老娘!呸!原主才大你三歲!哪裡老了!!
裴舞影越想越氣,抬腳就要踹門。
不過她剛有所動作,就聽見身後傳來動靜,她放下腳回頭一看,正好看見葉令帶著兩壺酒上樓了。
此時的他像一隻壞笑的狐狸,而整個人也看上去極其...風騷。
看見裴舞影之時他還笑著打了聲招呼。
這人身上脂粉氣息濃厚,就連五步之遙的裴舞影也能嗅出一二,她鼻子動了動後說道:“你們去青樓了。”
葉令聽見她的話“嘿嘿”一笑,將其中一壺酒放在她肩膀上曖昧道:“這不是帶小淺書去見世麵了麼。”
不等裴舞影有所反應,他又繼續說道:“可惜這小孩臉皮薄,人家姑娘才剛剛貼上去他就跑了,連藥都沒解呢。害得我平白無故損失了幾兩銀子來安慰姑娘。”
裴舞影聽著他痛心疾首地述說著失去的銀子,內心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再看看那禁閉的門扉,問道:“你給他下什麼藥了?”
葉令聽完麵上笑意更甚,他湊近幾分故作神秘道:“自然是讓人快活的藥,不過他這一跑,怕是要遭罪了。”
他剛說完就看見店小二提著兩個木桶走了過來,看見他們站在門口還有些意外。
“兩位客官可是有事吩咐?”
裴舞影搖搖頭,推搡著葉令給他讓了路。
店小二又敲敲門道:“客官,您要的水來送來了。”
屋內沉靜了許久才傳來一道喑啞之聲:“進來。”
聲音中帶著壓抑,卻有著幾分勾人,裴舞影心頭一動,竟然覺得有幾分耳熟。她轉頭木著臉問道:“你下了多少量?”
語氣和麵上皆是責怪,但無人知道她的心中早就笑開了花---兄弟你真的是乾得太漂亮了!
“小淺書及冠多年,早該涉及風月了。”葉令笑吟吟道,“不多不多,也就一小瓶。”
說著還比劃了一下,約莫是半截小拇指大小。
裴舞影努力壓製想要上揚的嘴角,但是眼角的笑意卻泄露了她愉悅的心情。葉家堡的東西,也就算是這麼一小瓶分量也足夠了這小白眼狼折騰了!翅膀硬了了不起啊!滅了青雲山寨了不起啊!未來反派了不起啊!
來人啊!扶朕起來!朕還能看熱鬨!
她伸長了脖子,想要越過店小二看看屋內人的情況,可惜還未有所行動就被一隻手遮住了眼睛。
“小影子,你不乖哦。”葉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癢意,“哥哥平日是怎麼教你的,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
這誘哄孩童的語氣讓裴舞影不滿,她“嘖”了一聲,而後毫不留情地拍開了他的手。
隻是笑意還未來得及收斂,被葉令瞧了個正著。
見她有了笑意,葉令麵上笑意更深,摸了摸唇邊酒漬低聲道:“笑了就好,本堡主養大的人就算是被徒弟欺負了也不行。”
裴舞影僵住了,此時的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情,原著中有說過,大名鼎鼎的葉家堡堡主有個特彆重要的人,可惜在故事開始之前就死了,據說那人死後葉堡主也心灰意冷,從此不願涉足江湖。到了後期討伐魔教之時,眾人皆盼著他能出山坐鎮,可惜都被他拒絕了,直到....男主以他在乎之人的死因交換,這才使得屋內的小白眼狼功敗垂成。
啊這.....
裴舞影沉默的表麵下正在呐喊著:
救命,出大問題了!吃瓜吃到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