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這《破靈紋》其實源於《萬宗囚符》?”
“《萬宗囚符》被盜後,星河聖院大長老集結眾長老開會,決定創造更強功法,用以克製這世間極陰之法。三百年後,由《萬宗囚符》道法逆行而創的破出萬千道法的《破靈紋》現世,不僅可以破除《萬宗囚符》囚禁眾生之法,還可破除這世間任何符咒。當初,那紈鯤妖道來到我星河聖院就是為了這一道法而來的!”
“那他最終打敗了你們,而今院中又無任何長老,也就是說他應該已經獲得了那《破靈紋》?”
“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熬祁道,
他確實不知後事如何,按理說,飛石老人應該會告訴他才對,但這老者實在古怪,估計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小友,就此彆過吧!雖然星河聖院再無長老,但我們通過你刻寫銘文煥發的天地黃氣已然知曉,你是十萬年來我星河聖院新手的弟子,看來,我星河聖院沒有絕後。如此,我們自有守護之職!就此彆過!”
“誒!”他正要阻攔,看著熬祁已帶領眾人奔向星河聖院了。
“那《萬宗閣》已然換了主人,你們可不要打起來啊!”他小聲說道,
畢竟《萬宗閣》現在的守護之靈是一條蛟龍,敖坤。
“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尹平向前飛去,三步一回頭,道。
氣血草原之廣大遠遠超出尹平想象。
若以他複生之地為原點計算,從那裡到星河聖院山脈的距離要比從那裡到飛石老人口中的‘芻秣溪’距離近距太多,以目測為計算單位來推測,以星河聖院到‘芻秣溪’為一條直線的兩點,他複生之地到星河聖院隻占到這條直線的1/10。
“我說當初看我身後一片沃野,茫茫無際,原來是因為太遠了,我根本看不到天際線上的山體,而星河聖院要近得多,自然可以看到那條淺淺的山峰軸線。”飛在高空,他道。
獲得《雷劫仙術》和《破靈紋》道法,又有上古遺目護體,領悟《萬龍訣》,習得《仙魂法》後,此刻的尹平已經不會被這氣血草原實現修為壓製了,他可以自由自在的架設雲域飛行,這才有機會看清這無比寬廣的氣血草原全貌。
看來,即使現在,單靠現有修為,不受任何阻力的情況下,要抵達‘芻秣溪’恐怕都是幾個月之後的事了。
“不知道,這一路還有沒有什麼阻力!”他自言自語道,因為去星河聖院的一路上,他已然領悟了這片草原的弱肉強食。
於是,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那飛雕鳳凰仍舊帶著少部分烏鴉群跟在他的身後,這一次,沒有了曾經的飛揚跋扈,倒更像是護法一般,遠遠跟隨。
地麵上,又是一層淺黃色的螢火蟲在夜色中閃爍其間。
這氣血草原的動物們可以催動氣血獲得修為,感覺多少與這黃顏色的螢火蟲有關,它們隻在夜晚出現,又在白天消失,而他們夜晚出現的時間,氣血草原上的生靈,幾乎都不會去打擾它們的肆意徜徉。
“這些螢火蟲應該是有什麼問題的!”他在心裡道,卻又找不到其間緣由。
“那是什麼?”他見前方不遠處,螢火蟲逐漸彙聚道一起,導致那裡的光線異常強烈。
光線太強,又一次次閃現其間,他立馬加快速度,飛了過去。
大約三個時辰的時間,他逐漸看清楚了那裡的一切。
那是一隻死去的流螢獸,螢火蟲悉數彙聚於此,爬滿它的全身,當最後一隻螢火蟲補充完它身體的最後一個黑點時;忽然,它的神識幻化出一具透明身體,跑上了這空洞的草原上空,在天空中自有奔跑,末了,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而當尹平回頭看時,剛才還停放著它屍體的位置,依然空缺出來,留下一個黑色大坑。
“這些螢火蟲?把它吃了?吃之前,讓它的靈魂實現了飛升?”他自言自語道,剛才的畫麵實在太過詭異,但,依照目前看到的畫麵,他也隻能這麼判斷。
“這飛石老頭兒也沒有說這些螢火蟲到底有什麼作用!真是奇怪!”
他繼續向前趕路,一路上,經曆半月也是安安靜靜,那飛雕鳳凰依舊跟隨,也是一言不發。
“這是什麼?”他聽到,遠處,有奇怪的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
很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是········骨片風鈴?”
他見到在前方不遠平原隆起的小山丘上,一根根樹木之間,有人,拉起一根根繩子,上掛片片動物骨片,這些骨片隨著風聲發出不同音階的響聲。
“風吹骨響,可慰亡靈?”尹平道,
相傳,在上古時代的戰場,無數士兵犧牲後,親人要跋山涉水萬裡才能前來尋找親人,而當他們到達時,自己親人的屍骨已和敵人屍骨交織無法分辨,故而,有了這骨片風鈴掛於高出山間,告慰亡靈的傳統。
“有些還是新的,這裡,還有人?”他撫摸顏色最新的一條繩子,發現上麵的骨片風鈴依舊很新。
他立刻警覺!
起身,催動氣血,幻化龍氣護體,而後,大喝一聲,
“是誰!出來!”
風吹動綠色等身綠草,隻聽得空中風兒的沙沙聲和片片骨頭被風吹動發出的清脆響聲。
“難道是我太緊張了?”他不禁懷疑起來。
於是,圍繞這座長有七八棵大樹的隆起山丘環繞飛行,
“原來是您!”在其中一棵三人合抱的乾枯大樹的樹洞裡,他找到了答案。
在那棵大樹中空的位置,他看到了此生最為震撼的一幕。
一位年紀約八十的老太太,慈祥的安坐其中,身旁,已經長出了無數新樹苗,而老人麵容卻如活著一般,而她所在的樹前,有一個做好的小石頭房子,房子之中,是一本羊皮書,應該是老太太仙逝前留給後人的。
他催動氣血,將那書引到自己手中,打開,才知道這是一個如何淒涼的故事:
‘我本為氣血草原一顆木槿,恰逢十萬年前八域叛亂,眾神大戰,眾神隕落於我近前,靈力飄散被我吸取而助我修為,六萬年前,我修得人身而行走世間,奈何,神域已無傳承之長者引我入仙途。我一路苦修,終不得獲取機緣而有更大進步,至此,油儘燈枯之時,我回到出生之地,按照古法,清理助我修行的神能之骨,做成骨片風鈴,懸於此間,告慰諸位良師恩澤。我獲得靈力,修成人形,活九萬陸仟一百三十二年,已值,今日若還有後人得此書,知我故事,望有朝一日再與神域大能,告知我之誠意,以為謝,若無,則塵土歸之。’
“前輩,這不怪您!您辛苦了!”尹平落下地,向她深深鞠上一躬。
而後,他催動氣血,令此間植物迅速生長,蓋住了她的容貌,為了避免此間野獸前來破壞。
他繼續趕路,在半空之中,他越發厭惡那曾經聯合入侵神域的八域之人。
心中,默默增加一個念頭,若八域仍在,他能到達,必然令這些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