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那個劉翻譯不肯出來啊,說咱們複興社的監牢舒服得很。”
馬奎把帽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我親自去請。”
他回過頭,瞪了宋飛一眼。
“去把你那個警備司令部的朋友帶過來道歉!他不來這鍋就得你背。”
宋飛猶豫著不敢開口。
“馬隊長。”他鼓起勇氣。
馬奎不耐煩地轉過身來,“怎麼了?!”
宋飛支支吾吾,“上回招人,咱們收了錢沒讓進隊那小子···就是劉閃。”
馬奎深吸一口氣,猛地踢了櫃子一腳。
他用手指著宋飛,指尖顫抖,“好啊你!”
複興社大津站牢房。牢房內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
劉閃盤腿坐在草席上,跟一個看守人員玩兒‘pia嘰’,周圍圍了不少人。
時不時地發出起哄聲。
馬奎的身影出現在牢房門口,他清清嗓子,聲音在牢房內回蕩。
米誌國高聲喊道:“隊長來了!”
其他隊員立刻恢複成一副嚴肅的樣子,回到原位站直身子。
馬奎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沒管好下麵的人,讓老弟委屈了,實在對不住。”
劉閃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陽怪氣的笑容,他拍拍長衫上的灰站起身來。
“哪裡哪裡,一直都想進複興社看看,這回終於有機會了。”
馬奎眉頭緊鎖,歎了口氣。
“哎呀,都是誤會……”
馬奎好歹是個中校,‘三級譯員’隻是少校,還沒有實權,連肩章都沒有的那種。
劉閃見好就收,拍了拍衣擺,悠然的走出牢房,剛到刑訊室的門口。
就看門口站著倆門神,宋飛跟劉棟垂頭喪氣站在門口。
宋飛一隻眼睛腫成了烏眼青,顯然挨了重擊。
劉棟則更為狼狽,兩隻眼睛都變成了烏眼青,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跡。
劉閃見狀,不禁咂了咂嘴。
嘖嘖嘖,自己手底下的科長都打。
馬隊長下手這麼狠嗎?
馬奎瞪著宋飛和劉棟,厲聲命令道:“趕快給劉翻譯道歉!”
宋換上一副諂媚的麵孔,彎下腰向劉閃鞠躬。
“劉翻譯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劉棟則是心有不甘的樣子,把臉撇在一邊。
宋飛見狀,一巴掌拍到劉棟的後腦勺上,低聲嗬斥。
“你又想挨打了?趕緊道歉!”
劉棟被這一巴掌打得一個趔趄,
“對··對不起。”
劉閃緩緩走向劉棟,每一步都踩在劉棟的自尊心上。
他輕描淡寫的給劉棟整了整領子,稽查處黃色的製服現在已經變得臟兮兮的還帶著血跡。
他聲音帶著嘲諷。“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任何反抗都隻會讓自己更加狼狽,劉棟默默承受劉閃帶給他的羞辱。
劉閃拍了拍劉棟的肩膀,“當心身體啊。”
劉棟咬著牙,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快把手心刮破了。
馬奎見狀連忙上來打圓場,他遞上劉閃的錢包。
“我們跟警備司令部那邊通過氣了,劉棟誣告他人,浪費警力,已經被降職、記過了。”
錢包肉眼可見的厚了不少,都快合不上了。
劉閃裝傻,帶著幾分疑惑問道。
“馬隊長這是什麼意思啊。”
馬奎微笑道:“誤工費、誤工費。”
“我就是個閒人,哪有工可以誤…使不得啊!”
見劉閃還要推脫,馬奎把錢包往劉閃懷裡一塞。
“如果伱不收下,那就是不給我麵子了。”
劉閃顛顛錢包,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