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蘭當場就文明用語問題對她進行了一些教育,結果又被一句“收收爹味”的語音給堵了回去。
她似乎心情不太好,聲音聽起來像正在哈人的野貓。
付蘭被她懟得懵了好一會兒,不明白哪裡惹到她了,還是說隻是被她遷怒……
想來自家那個正處青春期的崽子都沒這麼過分,他不禁一陣唏噓,仿佛在還某種根本沒欠下的債。
當初竟然還許願要生個女兒呢,真是好險……
見麵最後定在了後天晚上。預想了一下到時和陌生人商談的場景,付蘭頓時有些退卻。
他還從沒跟人談過生意,沒想到人生頭一回就要麵對這種非法交易。然而路是自己選的,隻能硬著頭皮上。
放下手機,他才忽然靈光一閃地想到:兩人的定位是不是一開始就搞錯了?
他趕緊收拾東西下班,這時部門經理卻從辦公室裡探出頭叫他過去。
“這周館裡要辦一個麵向全市中小學的愛國教育展,你去一樓報告廳調試好設備,後麵所有講座都要用。”
這一整天下來有這麼多時間,偏偏挑臨下班了才說。
付蘭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他最討厭自己正要去做計劃好的事情時被這樣橫插一腳。但此時他隻是低頭應下,按領導的吩咐去辦。
處理完這臨時交辦的工作,付蘭總算能夠回家,癱坐在沙發上平複心情。
不過他一反常態地沒休息多久,很快又起身走向書房,從抽屜角落裡翻出一個U盤。
銷貨這一塊他的確不在行,但也許可以從另一方麵入手。
施寧語跟他說過,很多規模較小的魔燼作坊都麵臨著被原料卡脖子的問題。
能穩定供應球獸的貨源少之又少,有的地方甚至周邊幾個縣市都隻能依賴一個供應商。
因為魔獸並非適宜圈養的家畜,大多數供應商都是半捕半養。捕的那部分基本是在跟魔務局的巡警搶貨,養殖所需的場地設施又非一般人所能擁有。
有時風頭緊供不上貨,廚師還得自己上手,到看管不嚴的郊區抓些零散球獸。
由於施寧語的下家被抓,給她賣球獸的老板怕出事,也斷了來往,隻能另找彆家。
她本來也對那個老板不太滿意。
那人嚴格來說都算不上供應商,就是個二道販子,從一些日結球狗獵人手上收貨再賣出去,貨源很不穩定,她早就想換個好點的了。
而付蘭下班時想到的,便是重新研究球獸的習性,嘗試自給自足。
他們目前需求量不大,隻是要穩定,或許自己養是條路子。而且球獸並非完美的原料,彆的低級魔獸應該也有開發價值。
他對魔獸興趣不大,但當年身邊正好有人喜歡鑽研此道,並將各種魔獸的能力和弱點整理記錄了下來,方便大家製定作戰策略。
他拿到裝有那些記錄的U盤,正準備關上抽屜時,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抽屜裡的某本舊書似乎被動過。
他不太確定,因為前段時間付臨星他們搬出去時,他才特意重新歸整過這些東西,它本就換了個新位置。
最終付蘭拗不過心中的猜疑,翻開那本《浮士德》,停在記憶中的頁碼上。
接著他又前後翻了翻,確認了那個事實。
夾在書裡的畫不見了。